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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邪气吗?”
“邪气怎么了,人家有银矿。”
“哎,那边的女人很不错。”
……
随着老文士一通话说完,其他人的讨论更加踊跃起来,而且题材也越来越丰富,似乎人人都成了通晓天文地理的专业人士。
坐在角落里的童焱吃完午饭本来还有些倦意的,被这热闹的气氛一渲染也弄得睡意全无,不过在她听来,也就那个老文士说的靠谱一点。
郁家迎娶新人的时候,她还滞留在长江以北,正是因为赶上这门亲事和为了秋收而暂停的战事才能顺利渡江南下。金银财宝什么的估计都是顺带的,听同船的行商说,因为两州联姻,现在从荆州到梁州的长江水道以及潜水、汉水等支流都纳入了郁家的势力范围,后方到处可见运送军队与粮草物资的大船开赴前线。
“这婚结的还真够实惠的啊……”自言自语地感慨一句,童焱伸了个懒腰,结账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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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金墉城那场流民暴动已经过去整整4年了,童焱庆幸自己一路所受的折腾与苦难,总算在关键时刻为她积攒了一些人品:落入水中的她和雷吟最后好歹是被布置在玉藻河出口以逮捕漏网之鱼的雷家军捞了上来。
河底厚重的淤泥让童焱的脑震荡并没有多么严重,其实若不是她落水姿势太难看导致受到的压强过大,没准她还能清醒着见证自己获救的全过程。所以当她在士兵的看顾下悠悠转醒,继而急着找人帮忙去救连穹的时候,连穹人已经自己从河里游到岸边来了,虽然伤了一条腿,却显然比她看着要精神的多了,果然有身为妖孽所必不可少的生命力。
三个人很快被送到了正在城门处指挥的雷枢那里,后者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雷枢只是对不见了沈昙反而多出了个连穹有些奇怪,但这事童焱一时解释不清楚,而时间也不够她解释清楚。皇帝已经死亡的消息很快被入宫的斥候传了回来,雷枢当即下令,集合所有扮作流民的雷家军,在混乱的掩护下消无声息地离开了元阳。在他们身后,是失去了主人的金墉城和毫无秩序的流民们。两天之后,当他们到达一个临时驻扎点时,童焱获悉了暴动已被从京郊返回的禁军血腥镇压了的消息,但是这个时候,无人可以做主的朝廷已经扼制不住宗朝崩溃的脚步了。
那一天,是乱世的开始。
最初的混乱前后持续了大概有一年的时间,地方势力相继脱离朝廷的掌控,元阳附近的几个割据势力更是像走马灯一样地出入京师犹如无人之境,即使不曾亲见,童焱也可以想象城中百姓朝不保夕的悲惨生活。而这时候的她则在茂希夫人的照顾下被送到了塞外,暂时远离了中原的硝烟。
童焱最终也没有交待沈昙的去向,她当然不可能说他死了,可也编不出他会在哪里等她去汇合,雷枢见她这个样子,或许是心里有了自己的猜测,也就不再追问。他一直把童焱当做雷家的贵客,也答应以后会一直给她提供帮助,童焱没有矫情,很坦然地把这些好意全盘接收下来,她明白在这个乱世里,光靠自己一个人是无法活着等待沈昙的。
没错,她打算一直等着沈昙——或者说除了这件事,她也找不到还有什么其他事可做。她是个经历了现世生活的人,自然不可能再把相夫教子当成女子的人生目标,再说在那匆忙的离别后,童焱只觉得自己的心情都是莫名加复杂,连自己的心情都没有收拾清楚,她还哪有可能去开展什么新的生活。
何况,就这样等着也没什么不好,生活的目标只有一个,简单而又纯粹。她有时也曾畅想过,在年轻的时间再见他会是什么情景;在年迈的时候再见他会是什么情景;甚至这辈子都见不到他又会是什么情景。就这么想着想着,发现日子并没有那么难熬,永远拥有希望,永远都存着一份念想,每个第二天的清晨都变得更加可爱和让人高兴。
就这样在草原上蛰伏了三年,她学会了骑马和各种各样的生活技能,这时中原的第一轮混战已经接近尾声,一些不够实力的投机份子基本都被瓜分或吞并,天下的局势越来越趋向于南北对峙。
雷家稳步掌控北方,常年的戍边让它的军队一直保持着极强的战斗力,而且它的后方还有势力不容小觑的胡人。茂希夫人的旧部在雷家的扶植下重新崛起,而他们也同时成了雷家的后防线和同盟,许多人这时才恍然大悟,过去一直骚扰边疆的所谓“野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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