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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大虞的邻国,以女子为尊的只有苏台和西珉,也只有她们两国会派女子出使。刚才知宾唱礼是怎么报的?西珉荣亲王?”
见他心情不错,身边众人也露出了笑容,亲卫队副队长丁柏凑趣道:“大人英明!——这位亲王大人连同随从个个年轻貌美,这下大虞的贵胄子弟有福了。”
“怎么可能?”温泽忍不住失声一笑,“什么福气?倒霉倒是真的——这两国使节来访,每次都要谈成几桩亲事回去的,如果是迎娶苏台或者西珉的贵女还好,万一是大虞这边派人嫁过去,那岂不是谁摊上谁倒霉?你们这几天没发现?这些天不要说未婚的公子王孙,就连有了家室的都老老实实的足不出户呢。”若有所指地扫了一眼,果然一群大老粗个个矫舌难下,唯有铁云骑第三卫的主将、襄城伯次子苗振局促不安地缩起了脖子。
“啊——”偏偏这时候亲卫队长贺留不知死活地冒出来一句:“那大人您不是也得小心?您也还没有夫人那!”
此言一出人人哑然,凌玉城瞪着这个忠诚度没话说、但是说话做事常常一根筋的下属看了半天,当真笑不得恼不得,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简直想随便找个什么东西拍在他脑门上。瞪了半天,苗振小心翼翼地看看主将的脸色,才压低声音解释道:
“话不是这么说。历来与苏台、西珉和亲,我们这里嫁过去的不管是皇子还是宗室,都只挑十六岁以下的——据说那两个国家十六岁以下不算成年,干干净净地嫁过去才能做正室,否则嫁了也是白嫁。”
这些弯弯绕也就京城的贵胄子弟才晓得其中奥妙,京城百姓或许知道一鳞半爪,也多半被扭曲渲染得不成样子。凌玉城手下除了苗振出身伯爵之家,其他人不是山贼就是马匪,极好也不过是生长边地的小商人和士卒,靠着军功一步步挣上来的,此刻一个个都像是在听天书般,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历来皇子也好宗室也好,嫁到那两国总有一二十的陪嫁,连同官吏随从,三四百号人是少不了的。”苗振继续为这帮乡巴佬扫盲:“陪嫁的多半是皇亲国戚家的公子,也有从官宦人家挑选的,不过都是那种文不成武不就、只能丢出去联姻的公子哥儿。至于咱们大人,堂堂北疆大帅,战功赫赫,就算联姻,也是让他们送个贵女过来!”
“有道理!”一群人轰然喝彩,簇拥着凌玉城七嘴八舌地议论。不一会儿,苏台的正副使节带着随从也进了大殿,相邻的两席上坐着两拨儿美人,鬓发间珠玉摇曳,衣裙上彩绣辉煌,灯烛之下交相辉映,两位正使还则罢了,随从们不是掠一掠鬓发,就是整一整衣襟,很有些互别苗头的意思。
这时各国使节差不多全数到齐,虞国地处东陆南方,北接大凉,南邻苏台,西面和西珉接壤——大凉遣出的是驸马都尉、羽林将军哥舒夜,而另外两个以女子为尊的邻国,苏台派出的是仅次于皇帝与正亲王,二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和亲王,西珉派出的则是当朝天子最宠爱的幼妹,刚刚行过成人礼,年方十六的荣亲王。
贵客到齐,睿亲王亲自出来逐席敬酒,苏台和亲王年长,笑吟吟举杯还礼。他两位都是太极推手极为了得,你来我往寒暄了半天也不嫌累,西珉那位十六岁的荣亲王不耐烦听他们废话,没见过主人又不能逃席,百无聊赖地在次一席上东张西望。忽然看到对面坐着一位年轻将军,正侧头与下属指点谈笑,风姿皎皎如玉树,忍不住盯着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说那位是世袭侯爵、北疆大帅才死了心。饶是如此,还万分不舍地叹了口气,对左右说:“这样的美人就该收藏在房中,可惜了!”
端亲王宁秀随在叔叔身后,恰好听到这句话,扭过头去藏在随从肩膀后面抖了半天才端正了脸色。一会儿随意指了件事情溜到凌玉城这儿来,刚要把荣亲王的话复述一遍,就听见凌玉城望着西珉那边的席位对下属说:“倒是个难得的美人,可惜是个亲王……”
宁秀一口酒喷了个天女散花,扶着桌面咳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ps:本文中苏台、西珉的设定,及西珉荣亲王和小凌的吐糟,均由《山河赋》作者明月晓轩友情出借,特此鸣谢
☆、竹外桃花三两枝
这个笑话不用一天功夫就传遍了整个虞阳是后话不提。宁秀好容易喘匀了气,把在荣亲王席上听到的评论绘声绘色一说,凌玉城身边所有人都笑了个东倒西歪,泼反酒水的泼翻酒水,溜到桌子底下的溜到桌子底下。宁秀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拍着凌玉城的肩膀道:“你还是赶快娶个夫人吧,也省得人家打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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