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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洋正在指导队员们练习散打,正好钟跃民有事来找张海洋,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笑了 起来,对张海洋挖苦道∶〃他们是在练舞蹈吧?我怎么看着有点儿象文革时的忠字舞,你们 是在排练什么节目吗?〃
张海洋没好气地说∶〃什么忠字舞?我们排练《天鹅湖》呢。〃
钟跃民恶毒地嘲讽道∶〃那我怎么没看见天鹅呢?倒象是进了烤鸭店……〃
张海洋骂道∶〃你他妈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赶紧走,别招我烦。〃
魏虹穿着一身迷彩作训服走过来,她见过钟跃民,知道钟跃民和张海洋的关系,便笑着和钟 跃民打招呼∶〃钟哥,你来啦?〃她转身递给张海洋一条毛巾∶〃看你这一身汗,快擦擦。 〃
钟跃民笑着问∶〃小魏,在你们张队手下日子不好过吧?我看他成天绷着小脸儿,事儿妈似 的,扛着鸡毛当令箭,这刚混上个处级,给我的感觉已经是局级的派头了,我都替他发愁, 将来真到了局级怎么办?〃
魏虹看看张海洋笑道∶〃钟哥,你们老战友开玩笑,我可不敢搭话,要是得罪了张队,他以 后非给我穿小鞋不行,钟哥,你喝水吗?我给你倒水去。〃
张海洋用毛巾擦着汗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钟跃民严肃起来∶〃我刚才接到宁伟大哥的电话,他母亲已经报病危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咱们帮助去料理一下吧。〃
张海洋立刻穿上警服∶〃你怎么不早说?赶快走……〃
宁伟的母亲是夜里去世的,张海洋和钟跃民一直和宁伟的哥哥姐姐们守在床头,老人去世以 后,他们帮助料理了后事,在遗体火化前,家属们排着队向遗体告别时,张海洋突然也哭了 起来,钟跃民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既不劝解,也不吭声。他了解张海洋的心情,张海洋为 宁伟的事一直感到内疚,他自从转业回来,一直忙于工作,很少和宁伟见面,对宁伟的家境 根本不了解,如果他早知道,他会想办法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帮助宁伟。他始终认为,宁伟 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与他没有主动帮助宁伟有很大关系,当年生死与共的战友,如今竟落 得这样的下场,张海洋的心里感到很凄凉。
钟跃民也在想宁伟,他喜欢宁伟,即使由于宁伟的过错使他受牵连入狱,他也并不恨宁伟。 每当想起宁伟,钟跃民总是感到一阵迷惘,感到命运的无常,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 得象宁伟这种性格的人是不会俯首贴耳听凭命运的摆布的。很难想象,他会心静如水地度过 十五年的铁窗生活,宁伟不是那种很在乎生命的人,但凡这种人都会在乎生命的存在状态。 如果他打算选择另一种生存方式,凭他的身手,还是有些本钱的。钟跃民不愿意再想下去了 ,对付命运最好是采取顺其自然的态度,该发生的事必然要发生,该结束的事早晚会结束。
钟跃民的预感倒底应验了,宁伟在一个有着浓雾的夜里开始了行动,他用一条床单搓成了绳 子,套住电网上的瓷珠爬上了高墙,用他事先藏好的电线接在电网线的两端,以保证电网线 被绞断后能继续通电,然后他用偷来的钳子绞断了电网线,钻了出去。这招儿看似简单,其 实决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把身子悬挂在四米多高的大墙上,冒着触电的危险接上引线, 稍微做出些响动就会引来两侧岗楼上的火力,他成功了,他的成功借助于过人的胆量,极强 的臂力和腹肌,还有行动计划的周密性和突然性。为了这次越狱行动,宁伟早就和一个当电 工的犯人交上了朋友,他在收集电线的时候表现得极为谨慎,电线都是些不足四十公分长的 线头,他把这些线头连接起来做成了两根五六米长的引线。至于电工钳则是傍晚收工时偷的 ,他知道,如果他今晚不行动,那么明天早晨电工就会发现电工钳被盗,监狱里就会展开一 场大搜查,他藏的那些电线和绳子就全被搜出来,如果结局是这样,宁伟以后再想越狱可就 难了。所以当他下手偷电工钳时,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今夜必须成功,不然他宁可丧命于哨 兵的枪下。
宁伟在这座监狱里服刑已经快一年了,他从入狱那天起就做好了越狱的准备,他连想都没想 过自己会在这座监狱里服满十五年徒刑,就这么苟延残喘地活着简直没有任何意义,若是那 样,宁伟宁可死掉。为了越狱,他以极大的克制力忍受了很多欺侮,他所住的监室里有个称 王称霸的犯人,有一次当众抡起拳头照他的脸上打了一拳,宁伟的鼻子被打得喷出血来,他 默默地擦去了血,一声没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