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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伤员。”龙沧海信任地说。
“噢,难怪俺们看你不像庄稼人。”
“不,我当红军前也和大伙儿一样,给地主当过长工。”
长工们听说龙沧海是长工出身,倍觉亲切,又张罗着给他烤山药蛋、烧黄豆吃。龙沧海也借此机会给长工们宣传革命道理。院内不时传出笑声。
“你们扎堆儿,又在说我东家的坏话了?”这时,财主推门进来,扯着老公鸭般的嗓子喊道。老长工赶紧起身,踢了龙沧海一脚,示意他快钻进羊圈里去藏起来。接着,老长工忙跑上前去对财主说:“老爷,这么晚了你还。。。。。。”“啊,啊。上头有公文,来看
看。”“咋啦,又吃紧了?”
“还不是让红军给闹的!”财主在老长工的陪同下到羊圈里看了看,边走边问:“没来生人吧?”老长工干脆地说:“没有。”“他妈的!”财主踢了一脚卧在地上的羊,羊“咩咩”地叫着躲开了。
他又踢了踢另一只羊,羊却没有动,也没有叫。因为此羊是反穿了羊皮袄的龙沧海。
由于院内光线很暗,财主并没有在意羊的真假,他环视了一眼满院的长工,恐吓说:“大家听着,这些日子来了不少被打散的红军,上头有公文说,谁要是窝藏了红军不报,就枪毙谁!”长工们没有吭声。财主翻了翻白眼,出门走了。
龙沧海在长工们的掩护下,逃过了一劫。
不久过了凉州,敌人的搜捕不那么紧了,只要离开大路走小路,在白天也可以赶路了,走不多远,就到了腾格里大沙漠。这里茫茫沙海,一眼望不到边,没有人家,也没有草和水,简直是死亡地带。在沙漠里走路很费劲,没走多久就两腿发酸,但龙沧海以顽强的毅力坚持一步一步向东走。
一天,龙沧海走到了中卫县的黄河边,望着波涛汹涌的黄河兴奋不已。因为过了黄河,离陕北不远了。在一位老乡的指引下,他来到了渡口,坐上了老乡的渡船,平安地向对岸划去。
谢别了船夫,龙沧海加快步伐向东南方向前进。这天,他来到了宁夏与甘肃交界的刘家集,被国民党的民团拦住了去路。民团队长见他篷头垢面而双目有神,怀疑他是红军的侦察员,对他严加盘问。
龙沧海想:自己是南方人,一讲话就会暴露身份,这个地方又没有人认识我,只要我装成哑巴,什么话也不说,就一定能骗过敌人。想好对策后,他就装起了哑巴,不管敌人怎么盘问,他都装作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只是不停地发出“哑哑”的叫声。民团队长火了,对他又是打又是骂,他却装成十分委屈的样子,一边指着自己的伤臂不停地做手势,意思是说他的双臂是在山上砍柴时摔伤的。队长见盘问了许久,什么也问不出来,又看他破衣烂衫的,就真的把他当成哑巴释放了。
离开了刘家集,龙沧海又匆匆地赶路。两天后,他打听到了红军的确切消息,真是高兴极了。晚上,他顾不上休息,一路小跑地赶到了甘肃镇原县。这里驻有援西军的部队,负责接应从西路军回来的同志。守卫城门的红军战士得知他是西路军回来的人,就把他领到了军部。
说来也巧,此时三十一军参加了援西军,接见他的正好又是军长萧克。又一次意外重逢,两个人四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各自在对方的肩头上重重擂了一拳。龙沧海的双眼立即潮红了。
“走,快吃饭、换衣!”萧克说道。
“这下好了,总算又到家了。”“不,我们的家在延安,你在这里暂住几天,我派人送你上延安,见贺老总,见**。”“见贺老总,见**?”龙沧海这个久离母亲怀抱的赤子,激动得跳了起来,顿时热泪盈眶。
龙沧海在镇原城休息了几天,跟历尽千辛万苦陆续归队的几十名西路军干部结伴,被护送到了延安。到了延安后,龙沧海进入抗日军政大学学习。
后来,红二方面军第六军团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第一二○师三五九旅。(下辖七一七团、七一八团和七一九团。龙沧海后接任七一九团一独立营营长兼营副教导员)8月,三五九旅在王震旅长率领下开赴华北抗日前线。1938年3月,三五九旅七一九团独立营营长兼副教导员在指挥部队反击日军围攻的战斗中壮烈牺牲。前方需要干部,**想到了正在抗大学习的龙沧海。
**在安源时就与龙沧海认识。这些年来,龙沧海在前方冲锋陷阵,为革命立下了大功,为此双臂还带着伤痛,经受了很多苦难,因此**也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