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1/4 页)
俦灰熳迤廴琛�
似乎一切都出奇地顺利,美好的未来就如近在眼前的果子,只要伸手便能摘下来。
翌日上朝的时候,太子坐在龙椅上,看着我笑。
我也对他笑了笑,靠在椅背上。
“微臣陇西路采访使蒋光启奏监国殿下千岁,陇西路今年从六月起便没有下雨,上报大旱。”一个中年人出班奏道。
“微臣河南路采访使霍亟,启奏监国殿下千岁,河南路今年自六月起亦是滴雨未下,上报大旱。”
太子大概并不明白大旱意味着什么,他若是转头看看两位听政女后,他就能看到两人面带欣喜的面容。但是他看着我,所以他只能看到我在苦笑。我左右环顾,房志龄眉头紧锁,冯霂面不改色。朝上静默半晌,突然从很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微臣礼部侍郎石中士,启奏监国殿下千岁。”
我回头看去,一个青衫小官出班,跪倒在殿上。我很快就发现,他没有任何恩赐,诸如鱼袋、玉带等等都没有,显然很不得宠,或许圣上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臣以为,上天不雨,乃是朝中失和,宰相职在调节阴阳,平衡生死,上通于天,下达于人,当问之。”石中士朗声道。
他便是那只出头鸟吧。
我早就知道借天灾言政事,乃是远在战国之世前便有的传统。一般而言,要调节阴阳,或是祭祀天地,或是放宫中女官内侍出宫还家,或是大赦天下……再或者,罢相……所以,那两个女人居然忍不住笑意。
“石卿言之有理,三位宰相大人,不知有何高见啊?”皇太后道。
冯霂闭目不语,似乎没有听到。
房志龄清了清嗓子,道:“臣以为,当初李永平祸乱朝政,以至于天怒人怨,故有大旱之灾。咳咳,现下太子监国,大越正统无恙,又有群臣着力辅佐,太后与皇后听政,想来天灾不久便会过去。”
“老臣有句话说,”冯霂接过房志龄的话头,道:“当下圣上染恙不起,太子幼龄监国,二后听政,恐宫中阴气太甚,放些宫女出去,求得老天早日下雨也是好的。”
我还在细细品着两个老臣的答奏,没有说话。
“冯相言之有理,便从老身的坤宁宫开始放吧!”太后显然生气了。
我让她坐在上面并不是让她乱说话的,只是打一下的她的旗号,现在她的生死不过我的一句话,居然还敢跟我叫板,真是豪妇。
“太后言重了,”我开口道,“冯相只是为了缓解天灾,并非为了裁减大内属员。臣想,或是因为郊祀的关系?”
“那明相的意思是再郊祀一次?”谁都没听说过过期郊祀的事,太后显然是在嘲笑我。
我并未动气,道:“也未必要再郊祀一次,由礼部安排一次祭祖或许也可求列祖列宗上天之灵化解这次大旱。”
“臣礼部尚书杜正伦启奏,微臣以为明可名所言不错,九月十四乃是太祖诞辰,历年来都因为太祖说要持俭,所以不曾大办,便是没有大旱,今年也该好好办办。”
“臣户部尚书裴淼启奏监国殿下,我大越休养生息多年,国库殷实,虽不足以开疆裂土,应付一场大旱尚不在话下。”
我认得他们都是冯霂的亲信,还没来得及感叹有学生帮着说话的便利时,又是几个文官站了出来附议。朝堂就是看谁嘴多嘴快嘴狠的地方,兵法上的“以多击寡”的话一点不错,只是兵法上说的“虚实之道”却没办法了,哪帮人多哪帮人少一目了然。
房志龄的人就是没有冯霂的多,而且冯霂一手夺下了礼部、户部,比之兵部、吏部似乎弱不禁风,实际上礼部掌管制举,天下仕子之心操于一手。户部更是民生之首,全国的银粮皆在其算计之内。离了户部,官员的俸禄便没了着落;离了户部,祭祀的腊肉就没钱买;离了户部,工部便没钱破土;离了户部,我大越就是个穷乞丐……所以,户部尚书也被称作“计相”。
我想着,一阵心寒,冯霂的都是精兵啊!就算我和房志龄一伙,冯霂那边还是有两个宰相……他再在秋考时出道什么怪题,恐怕更是兵多将广。这还是朝廷,不知地方上又是如何情形……
监国的太子没什么想法,照例喊了一声“准奏”,也不知是准谁家的奏。
冯霂出去的时候只和我说了句:“山雨欲来啊。”
房志龄缓了一步,对我道:“臣强主弱,乾坤颠倒啊。”
我一直都没有答话,等周围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我对房志龄道:“冯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