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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我会好好的,等你回来。」
奉六章看着那个等字,想起早上离开时,何行君窝在他怀抱中的样子,心底慢慢安静下来。
奉六章笑了笑,然后思考着自己的计划该有些调整,不能是之前预定的不惜两败俱伤,甚至算是破釜沉舟的作法。
他现在,得把后路留出来,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这么坚定,这么让他喜欢的何行君。
奉六章下车后,一辆黑色SUV无声的滑到他身边。
车门打开,居然是赵伯然。
「怎么你亲自来了?」他语调有些微上扬,眉毛也挑了挑,诧异的分寸很准确,看向另一边,司机是陈其武。
赵伯然笑了笑,只是嗯了一声。
上了车,车子并没有马上开。奉六章看着赵伯然,语调如常,「有话就直说吧。」
赵伯然有丝赧然地笑了笑,「你知道老爷子最近在做什么,还得……」他手里拿了个眼罩,并没有直接递给奉六章。
奉六张笑笑拿了过来,「没事,我明白。」蒙上眼睛,奉六章又说了一句话,「伯然你别介意,我这一路都没睡好,先睡会儿,到了你叫我。」
奉六章说着就躺在后排座位上。
赵伯然回头看了看自顾自倒头就睡的奉六章,不由得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奉六章月余之前来找他,赵伯然有些意外之喜。他一直觉得奉六章这个人不简单,而监狱当中发生的那些让他对亲六章从一开始的戒备,到后来的惺惺相惜,到后来甚至有些相见恨晚。
他的家庭和曾经发生的一场几乎痛彻心扉的爱情,这些于他而言无从逃避和苦求不得的东西,没有人能够理解。即便是自己的父亲,即便是他的兄弟,也无从理解。
无法理解他在这个家里只是因为被血缘绑住了,他并不愿意在这个家里头,他也不愿意因为是所谓的家族长子,就应该子承父业,他更不愿意因为这些弄得兄弟反目成仇。
尤为不愿意的,就是因为这些而不能享有爱情。
心底深处的这些想法,没人听过,也没有人费心想要去知道,除了当年那个像一只白鸽一样的男孩子,也没有人理解或者愿意理解,虽然那个男孩子会笑得让他心头一片澄明。
可是,那么美好的日子却真的如指间流沙,不知不觉就把那些最美好的都漏了,只剩下粗矿尖锐的伤痛。
所以,他宁可在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在他父亲的咆哮声中选择坐牢。不然,依照赵家的势力,即便是被人抓到贩毒的证据,又怎么会让他去坐牢。
他不敢说自己是不是在赎罪,他只是想既然这些人无法理解他,索性让他们更加难以理解。而在心底,他知道自己是在逃避,逃避留下了那个男孩子所有身影的那些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觉得奉六章能够理解,甚至,奉六章能够告诉他要怎么摆脱这个困境。
可他看人的眼光,一向不被父亲和兄弟看好。
赵伯然想起那个让他几乎算是一见钟情的男孩子,后来的确被证明是卧底,可是,被证明是卧底的时候,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只是想,他看人的眼光不是不好,而是超乎一般的好。那样明秀的人,如果他真的是自己这个路数的,他才真的会觉得可惜。
奉六章又是个什么人呢?
他转头看了看兀自睡着的这个男人,他不可能是卧底,他更像同类。
陈其武偶尔看向后视镜,赵伯然脸上的表情让他有些担心,担心三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
不过,他不会容许。为了赵伯然,它可以做任何事,包括杀人。
车子一路向前。
奉六章被叫醒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了中午。
下车,眼罩没有取下来,他就这么戴着眼罩被带进了房间。刚一进门,奉六章就察觉两侧扑上来好几个人。
他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就被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奉六章快速的想了想前因后果,他顶着后面推他的人的力量,站着冷冷地哼了一声,「赵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听到回答,只是后面的人抓住他的手臂开始往前走。奉六章没有反抗,也没有再说什么,任这些人带着他往里走。
左折右转,走了约莫有十来分钟,他被推进去一个房间。
被人按着刚坐下,他就感觉到一根冰冷的管状金属挑起了他的下巴,然后听到一个低沉陌生的声音,「奉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