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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化学部的171名院士中只有1位女院士,其理由——”
“你看来很清楚确切的数字,”斯塔福评论说。
“我想计算成功的可能性,”她转向莉亚。“迄今为止,在一流大学里只有很少数女性获得化学方面的终身职位。哈佛大学没有,普林斯顿大学没有,耶鲁大学没有,斯坦福大学有一位。而院士都是从那里选出来的。没有爱达荷或者肯塔基来的院士。”
“我没有想到在化学方面的女性如此之少,”莉亚沉思道。“这肯定与我所在的领域截然不同。”
“我并不是说化学界的女性非常少:只是在最高层才很少。如今招进来的研究生几乎有四分之一是女性。我的研究小组里就有三名。莉亚,谈谈你们那里的情况。今天晚上,好像尽我一个人说了,简直可以说是在讲课了。你答应告诉我关于对话主义的。”
“这很公平。我一直在想我的批评工具里面哪样工具最合适你。”
斯塔福站立起来。“请原谅,我很疲倦了。我想上床睡觉去了。”
“你是说你不想了解对话主义?”阿德利的声音听上去很惊讶。
“我已经听莉亚解释过后设论述和巴赫汀的对话主义了,还有什么性别符号学、隐喻、转喻等等。”斯塔福听上去略微有一点歇斯底里。“这是住在这里难以推辞的额外好处之一。”他经过沙发的时候,用肘轻轻推了莉亚一下。
“小心!”莉亚说,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坐下。你没有听过这种说法。这会对你有好处的。实际上,它会对你们全都有所裨益的。准备好了没有?”
“好吧,”斯塔福说,嘲弄地呻吟了一声。“尽量爽快些。后设论述有一种趋势,快成为最长论述了。”他坐在休闲椅的扶手上,用手指梳理塞莱斯蒂娜的短发。
“呆在这里,”她动情地瞥了他一眼,“规矩一点。”
莉亚平息下来。“请允许我对你的话作一个解构。”
“先是说巴赫汀的对话主义,现在怎么谈'解构主义'了?”
“嘘,嘘,阿德利教授,你没有听说过巴赫汀(MikhailBakhtin),这位著名的俄国人吧,”斯塔福故意把“俄”字读得很夸张。“文学理论家,对话主义之父。当今的学术界杰出人物中的大热门。哎呀,阿德利教授,我一定让你很惊讶吧。塞莉和我全都知道他。在这间房间里面,巴赫汀的名字我们每天至少听见两次。”
莉亚宽容地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杰里。这次我要说的是个法国人,德里达(Derrida)。不过,这个想法的由来无关紧要。阿德利教授,”她继续以一种与斯塔福同样诙谐的风格说,“既然你已经听了20秒钟的巴赫汀,那我就用5秒钟的时间来说明一下解构主义:揭开说话的人所使用的语言中被掩饰或者'被抑制'的意思。”莉亚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问号。“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在讲课,让我来解析你们这几位科学家整个晚上的谈话。”她看着她的三位听众,逐一看着他们,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琼,开始的时候,在解说你们的昆虫研究、资深作者的问题,以及你为什么认为一个化学教授把名字加在一篇论文上很合适的时候,你总是说'我们'。”
“那我该怎么说?”
“为什么不可以用第一人称单数'我'呢?”
“但是我们——”她立即打住,缩了回去。“在科学界从来不这么说。我们所受的教育就是在科学论文或者在演讲里,不要那样做。哪怕没有任何合作者,”
“可谁是那个'我们'?你在对谁说话?是某个想像中的科学团体?还是尊贵的由校长或者政客或者编辑组成的'我们'?我怀疑事情是否真的就那么简单。在我看来,那个'我们'实质上是根据听众而定的。如果是一次演讲,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听众,从你的合作者——比方说塞莱斯蒂娜…普赖斯和你的学生,到专业上地位与你相等的同行。对于塞莱斯蒂娜来说,你想在所有人的面前表明你对她的成就和贡献的肯定和赞扬。可是在有权势或者有广泛影响的大人物面前,在那个有一天将会提名你为国家科学院院士的人面前,情况又是怎么样呢?他应该知道你才是那位真正的资深作者。我敢说,对于他来说,这个'我们'就意味着一些别的意思。在这里,'我们'的确切意思是,'不管怎么说,你我都知道那其实是我的想法。——”
第17节 这么说不公平
“等一等,莉亚,你这么说不公平。”
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