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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贼男女,二郎你还能信他们!?”
王冲无奈地道:“终究是我堂叔堂婶,不信他们还能信谁啊。”
邓五一动气,嘴就停不下来了,把王麻子夫妇跟何三耳的恶心肠数落个遍,再三告诫王冲不要信他们。
“是何三耳要这林院吗?这个人我不太熟悉,五哥这么清楚?”
王冲很好奇,邓五自傲地挺直了胸膛,他可是村里的包打听,认识这一带的牙人,三叔又开着质库,消息当然灵通。
“那就再麻烦五哥一件……不,两件事,一是代我打探何三耳的情况,搞明白他是为哪家相公要这处林院,又有多想拿到。二是能不能从你三叔那拿来我堂叔堂婶的画押,他们应该在你三叔那质押过东西吧,既然你说他们不可信,我也得防防。”
王冲有条有理地说着,这两件事说难不难,可也没那么简单,邓五正在犹豫,王冲又道:“这书的质钱,五哥就拿一半用着。”
邓五压下算计会有多少钱的念头,连声推却,王冲肃容道:“既要打探,就得托人,肯定少不了用钱,这事我还是明白的,五哥你拿着吧,我信你!”
这个理由很充足,邓五眼中聚起光亮,沉沉点头:“五哥我……值得你信!”
王冲又展颜一笑:“那是自然,五哥得记着,千万别说是我在打听。”
邓五也笑道:“真有人问回来,就说是王麻子夫妇在打听。”
拍拍邓五手里那包裹,王冲有些唏嘘:“再跟五哥啰嗦一句,这书是活当,rì后我还要进学呢。”
邓五这才记起,王冲本该进府学的,站在自己面前这个少年是个读书人,现在已经神智清醒,就算再没什么神通,有原本的底子在,再进府学也该不是难事,可不是自己这泥腿子可以随便勾肩搭背的。
他紧紧抱住包裹,语气恭谨起来:“二郎放心,两件事我一并办好!”
邓五也离开了,王冲心说,原主的记忆果然靠谱,这个邓五有点小心思,不像王十一那么好哄诱。
原本那个王冲的过目不忘之能没了,但背过的书,记下的事,都还留在脑子里,只要有线索,都能找出来。而往rì记忆里,这个邓五耳目灵光,脑子转得快,心xìng倒还端正,可以用,但用法就有讲究。
不过也没什么难的,邓五算不得聪明人,否则也不至于蹲在乡下种田,就是个懂得算计小利,却还心存良知的寻常农人。
何三耳这个人,记忆里有很多资料,王冲要邓五再去打探,一是更新资料,二是变着法让邓五收钱。义是一面,利是一面,再点明自己的前程,要邓五死心塌地为他办事自不可能,办点小事却还靠得住。
“接着是……于保正。”
王冲连赶三场,黄昏时,去了南面小村。
对上于保正,王冲另有一番说辞,末了又重复之前跟邓五说过的话:“rì后小子还要进学……”
于保正肃容道:“二郎想得周到,我既然管着这一保,怎么也不能让你们王家被小人欺了。”
第八章相公家的规矩
“狗眼看人低!就是些小人!等入了王相公家,再来巴结,啐你一脸的痰!”
华阳县西,靠近双流县界的官道上,王何氏扶着钗头,目送驴车远去,这才愤愤骂出了口。这一路二十里行程,车夫看她的眼神像是打量一只想要蹿上饭桌的母猴,下车时她头皮比屁股还要麻上三分。
转头再看,郁气跟着所有杂念不翼而飞,眼前的景象撑得她心坎发涨。
宏大的宅院左右铺陈开,青瓦白墙,黑檐朱梁,层层叠叠,挤得周边的田林都失了颜sè。
宅院不沾凡尘,脚下土路只到一座四柱三间两层,显得异常壮伟的牌坊下,再接起一条白澄澄的石路。石路的尽头依稀能见一扇朱红大门,似乎比成都府的城门小不了多少。
牌坊的两层飞檐高高翘起,挂在上层的牌匾写着“文玉恭禹”四个大字,可王何氏也就勉强认得那个玉字,毕竟王字她还是认得的。
牌坊的宽度和高度,王何氏平生未见,加上柱墩和檐头立着的那些怪异猛兽,充盈着一股浑然不可抗拒的伟力,让她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唾沫。
牌坊下立着三个年轻汉子,其中一个是她表侄刘盛,王何氏赶紧检视自己的装扮。她与何三耳是五服之外的远房堂亲,而刘盛之母是何三耳的服内堂妹。靠着时时走动,跟刘盛母亲积起来的关系,王何氏才通过刘盛勉强攀上了何三耳,平rì对着村人口口不离何三耳,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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