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页)
尔贝特 我冲他大声喊叫 我们刚才的地方 太平整了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掩
他跌跌绊绊地向前跑 我就紧随其后 前边有一处篱笆 我 们跑了过去 它比我们高出一些 克络普抓住树枝 我把他的腿 举起 他大叫一声便翻了过去 我也跳上去 又翻下来 但那边却 是一处池塘
我们沾了满脸水藻和污泥 这里倒适合隐蔽 我们身体都 泡在水里 只探出头来 一听到有 嘶嘘 地响动 我们就把头也 扎到水里头
连续十多次 我们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阿尔贝特埋怨着 说 咱们还是出去吧 我快被沉下水里淹死了
你哪儿受伤了 我问 好像是膝盖那儿
你还能跑步吧 好像能
那好 咱们离开这儿吧
我们到了路边一条沟边 弓着腰沿着它就往前跑 身后炮火 紧紧跟着我们 但我们很快改变了主意 斜对角往野地农田里横
插过去 因为先头那条路靠近军火库 要是那爆炸了 我们肯定 必死无疑了
阿尔贝特越来越慢 你先走吧 我一会就跟上 边说着 身 体便倒了下去
我赶紧摇着他的胳膊说 阿尔贝特快起来 再坚持一会儿 我扶你 一躺下就很难站起来了
我们总算躲进一个小掩蔽壕里 克络普一下瘫倒在里面 我 就给他把伤口包扎好 伤口正好在膝盖偏上一点的地方 这时才 发现 我自己的裤子和胳膊也都在淌血 阿尔贝特又用他的急 救包帮我把伤口包扎上 他的腿已显然不能动了 我们甚至感 到不可思议 自己是怎么从那么远跑过来的 这种情况只有在极 度恐惧和紧张的情形中才可能发生 甚至双腿全无了 还能用残 留的部位继续向前拼命地奔跑呢
我勉强爬出去一段路 叫喊住一辆经过的救护车 他们把我 们一块拉走了 车里坐满了伤员 有个一等兵护理员给我们胸口 打了一支预防破伤风的针
到野战医院后 我们解决了一下 然后肩并肩躺着 我们每 人又分了一碗稀汤 便一口气吃了个精光 虽然我们过了很长时 间的好日子 吃的是好东西 但在这里却不同了 毕竟我们已饿 得饥不择食了
我们可以回家了 阿尔贝特 我说
希望是这样 他说 我只想知道我的伤势怎样
伤口巨痛 绷带下火辣辣的 我们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水 我的伤口 离膝盖有多远 克络普问我
十多公分吧 阿尔贝特 我欺骗他说 事实上可能就三公 分左右
要是没辙 一定得给我截肢锯腿 我就干脆一走了之 我不 愿意残废着活后半辈子 他坚定地说
我们都心潮起伏 静静地躺下来 等待着
我们被送到 刑场 已经是傍晚了 我不禁一愣 但很快明白 我应怎么做 野战医院医生给伤员动不动就总切除手术 这一点 大家都有耳闻了 在伤员繁多的情况下 切除往往比修补简单快 捷的多 克姆里奇的影子一下跃到我眼前 我就是疼到动手抓 他们的头也决不去注麻药
还算可以 那个医生把我伤口挑动了半天直疼得我双眼发 黑 别装蒜了 他狠狠地骂了一句 又开始扎起来 手中的器 械像疯狂地野兽在灯光下闪亮着 我钻心般疼痛 旁边一边一 个护士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但还是被挣脱一只 那家伙发现我挥 拳往他眼镜砸去 往后一跳躲开了 快给这个混蛋注射麻药
他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我便恢复了平静 对不起医生 我肯定不再动了 请别给我 上麻药
那就这样 他笑出声来 这个家伙不到三十岁 金黄头发 脸上有几块伤疤 一副眼镜让人看了难受 他拿起医疗工具 开 始动手 但我很快感觉到他是故意在戏弄我 一边不停地挑动 我的伤口 一边用斜眼偷偷地透过眼镜看我 我强咬牙关 双手 拼命地抓着把手 宁死我也不在他面前叫喊
他把挖出的弹片扔到我身上 现在他看上去对我的举动比 较满意 他还细微地给我上好夹板并对我说 你明天可以回家 了 然后我又打上石膏 我准备见到克络普时对他说 明天早 晨也许会开来一列运送伤兵的火车
我们得找找那个中士医生 好把我们弄到一块儿 阿尔贝
特
我递给那医生那支中间贴着商标的大雪茄 事情就解决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他 他只闻了闻雪茄说 你还有这玩意吗
好多呢 我对他说 那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