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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到第四日,建成自提一军攻打西门,却是肥乡城背后,宇文歆、元吉在东门攻打,南北二门放军众走出。南门是山路,北门是水路,因此不围。黑闼望见建成在西门下骑马往来,指麾打城,从辰至未,人力俱乏,却道要退,黑闼交郝元辅、项绣二将:“引军出北门转出,与宇文歆、元吉交战,我引军出南门转西,早捉建成。城内尽数拨民夫上城擂鼓助喊。”见红日沈西,叫后军先退,众军方回身,城上一片声喊起来,南门内军马突出,黑闼迳入中军,来捉建成。军马大乱,宇文歆、元吉又被郝元辅、项绣敌住,两下不能得救。建成敌黑闼不住,拨回马望山僻小路而走。黑闼从背后赶来。看看赶上,建成独自一人一马,黑闼引数十骑赶到。建成正望前尽力加鞭,忽山路一军突出,建成马上叫苦:“前有伏军,后有追兵,天亡我也!”向前去时,当先一人飞转而来,乃程知节、秦叔宝也。
原来秦叔宝先从小路杀来,当日却望见尘埃起,知是与刘将交兵,叔宝当先而来,建成亦不合死,却好这里撞见,便与黑闼交兵。两员将战到十合,背后程知节引兵大进,黑闼火急,回身便走。叔宝一阵直杀到城下,黑闼退入城,拽起吊桥。后人有诗叹曰:太子乘危一骑行,刘军追急绕山城。
苍天终佐唐储嗣,又遇秦琼救驾兵。
叔宝回见建成曰:秦王后面未到,恐殿下有失,特令吾二人先来,不想于此救驾。”建成曰:“非汝二人见救,吾安能至此!”即脱身上黄金锁子甲以赐之。
正待饮宴之间,哨马回报宇文歆、元吉和刘将郝元辅、项绣交锋,城中徐友谅、程世良又引一军来战,二将虽勇,军士先走,因此当抵不住,大败东去了。叔宝曰:“却好,想这厮却从绕城来,我分兵两路,叔宝在左,建成在右。”徐友谅、程世良见后面喊起,慌退入城。郝元辅、项绣商议:不如倒戈卸甲投降,因此二人降了,径将本部军兵前来建成寨前投降。
建成准降,因此收军,近城下寨。
却说黑闼见二人降了,心中忧虑,徐友谅、程世良曰:“兵势已急,不决一死战,如何将兵退?可用奇计敌之。到来日引一万军搦战,佯输诈败,引转城北,二将军内可用一人引军冲出,截断中军,可获胜矣。”徐友谅曰:“程将军相辅守城,某来日决一死战。”约会了此日,黑闼引数千骑出,人马摇旗呐喊搦战。秦叔宝曰:“某愿捉黑闼。”上马提锏,径出阵前,更不打话,与黑闼交锋。战到十余合,黑闼诈败,叔宝赶上,黑闼绕城走,叔宝尽力追之。兵未及半,徐友谅引军截住,黑闼兵回,正把叔宝围住在垓心里,进退不得。比及建成引一军救,忽一队从江边杀到,正遇徐友谅。当先一员大将,挺鞭跃马,与友谅交锋,只一合,生擒友谅,杀退敌军,救出叔宝。
叔宝视之,乃尉迟敬德也。叔宝曰:“秦王何在?”敬德曰:“先使我来解救。”此时与建成相见了,黑闼见擒了徐友谅,自退入城去了。
总批:秦王领兵会于肥乡,建成攻其西,元吉攻其东,无奈人力俱乏,却被黑闼迳入中军来取也。不想天意助唐,叔宝于此救驾,彼郝、项二将焉得不倒戈卸甲而投降乎?及友谅生擒,则黑闼虽勇,亦为之退舍矣。
隋唐两朝志传
第七十五回 秦王谋据洛阳城
建成抱秦王而言曰:“吾兄弟之恩,誓不敢忘。”于是尽欢而散。秦王归还西府,酒尚未酣,将至夜半,秦王口叫疼痛之声不绝,忽然昏倒于地,不省人事。奉侍宫人惊慌,手足无措,不知所为。左右侍卫前来急救。须臾,秦王徐徐复苏,自觉腹中展动如雷而响,口吐鲜血约有数升,流于地下,火起三尺,金砖迸裂。原来天子有百灵咸助,秦王真命之主,果有洪福,故虽鸩酒入内,不能为害。随唤太医奉献汤药,延至次早,遂得平复如旧。众将皆来视疾,秦王曰:“夜来偶有采薪之忧,十分狼狈,因吐血数升,更得急进汤药,此病即愈。”众将曰“此疾莫大之忧,实太子、齐王之计,夜饮其酒,乃毒酒也。大王洪福,得以不死,不见昨日席上之风景乎?”秦王曰:“吾兄弟恐非此等人,肯下此毒手。”众将曰:“大王到此,尚自执迷如是。大王读圣贤书,识古今事,不闻昔春秋时小白、子纠之事乎?不如早图,免生后患。”当日众论纷然,秦王曰:“待我报告父皇,看说甚来,然后方好举事。”
秦王进见唐主,具奏建成、元吉邀饮中毒之事。唐主曰:“大事已定,焉有此理?朕实不信之。然首建大谋,削平海内,皆汝之功,吾欲立汝为太子,汝固辞不从;且建成居长,为嗣日久,吾不忍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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