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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发生的事件。
时至如今,或许已经太迟了,也可能您说我多此一举。但关于那一事件有一点我无论如何要在有生之年告知先生。
当时正值战时,思想管制很严,有些话又不能轻易出口。尤其同先生见面时军方有人参加,有一种无法畅所欲言的气氛。而且当时我不太了解先生和先生所做的工作,作为一个年轻女性,不愿意在陌生男人面前把私事赤裸裸讲到那个地步的心情的确也是有的。这样,就有若干情况在我心中深藏下来。换言之,我出于自身考虑而在正式场合有意篡改了一部分事件经过。战后美军方面人员调查之际我也重复了同样的证词。由于怯懦和顾及脸面,我将同
①日本鹿岛神宫林中的一块石头。相传鹿岛神下凡时坐在石上,石底深埋土中,可解除地震。
样的谎言又说了一遍。这有可能致使那场异常事件真相的澄清变得愈发困难,结论也多少受到歪曲。不,不是可能,必定如此。对此我感到十分内疚,很长时间里我因之心事重重。
由于这个缘故,我才给先生写这样一封长信。百忙之中,想必是一种打扰。果真打扰,您权当半老太婆的糊涂话跳行读过,一弃了之。我只是想把那里发生的事实趁自己还能拿笔的时候作为老老实实的自白一一记录下来,交给应交之人。我病了一场,虽说身体基本恢复,但说不定何时复发。这点若承斟酌,实为万幸。
领孩子们进山的前一天夜里,黎明时分我梦见了丈夫。去了战场的丈夫来到梦中。那是极为具体的性方面的梦,一种时而真假莫辨的活生生的梦,恰恰是那样的梦。
我们在切菜板一般平坦的盘石上交合了好几次。那是靠近山顶的一块盘石,浅灰色,两张榻榻米大小,表面光溜溜潮乎乎的。天空布满阴云,马上就要下雨的样子。无风。时近黄昏,鸟们匆匆归巢。就在这样的天空下,我们一声不响地交合。结婚不久我们就因为战争天各一方,我的身体强烈地需求丈夫。
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肉体快感。我们以各种姿势和各种角度交合,几次冲上绝顶。想来真有些不可思议。这是因为,我们两人都性格内向,从不曾那么贪婪地尝试花样翻新的体位,也没有体验过那般汹涌的冲顶之感。但在梦中我们一发不可遏止,简直如野兽一样地撕扭。
醒来时,四下一片黑暗,心情甚是奇妙。身体沉甸甸的,腰肢深处仍觉得有丈夫的阳物存在。胸口怦怦直跳,透不过气。我的那里也像性事过后一般湿漉漉的。感觉上那似乎不是做梦,而如真正的性茭那样真真切切。说来不好意思,我就势自蔚起来,因为那时我感觉的性欲实在过于强烈,必须使之平复下去。
之后我骑自行车赶到学校,带领孩子们去“木碗山”。在山路行走当中,我仍在体味性茭的余韵。闭上眼睛,子宫深处就能觉出丈夫She精,觉出丈夫射在子宫壁上。我在那种感觉中忘我地扑在丈夫背上不动,腿张得不能再大,脚腕缠住丈夫的大腿根。领孩子们爬山的路上,我似乎一直处于一种虚脱状态,或许可以说仍在做那场活生生的梦。
爬上山,到了要去的树林,就在大家马上要采蘑菇的时候,我陡然来了月经。不是该来的时间。十天前刚刚来过,再说我的月经周期本来十分正常。或许因做性梦而体内某部分功能受到刺激,致使月经失常。不管怎样都事出突然,我根本没做这方面的准备。何况又在山上。
我让孩子们暂时就地休息,一个人走进树林深处,用随身带的几块手巾作应急处置。出血量很大,弄得我手忙脚乱,但又想总可以坚持到返校时间。脑袋一阵发晕,没办法有条理地思考问题,而且心底涌起一股类似罪恶感的感觉——关于肆无忌惮的梦,关于自蔚,关于在孩子们面前沉湎于性幻想。本来对这类事我总的说来算是有较强自控力的。
我打算让孩子们适当采点蘑菇,尽快结束野外实习下山回去。回到学校总有办法可想。我坐在那里守望着孩子们分头采蘑菇,清点孩子们的脑袋数,注意不让谁离开我的视野。
不料,不久我蓦然回神,只见一个男孩儿手里拿着什么朝我走来。是叫中田的男孩儿。他手里拿的是我染了血的毛巾。我屏住呼吸,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我已经把它扔得很远,扔到孩子们不大会去——即使去也不至于瞧见——的地方藏了起来。理所当然。毕竟那是作为女人最为害羞最不愿意被人看见的东西。我猜不出他怎么会找到的。
意识到时,我正在打那个孩子、打中田君。我抓住他的肩,一下接一下搧他的嘴巴,也许还喊叫了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