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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像橫來一把刺刀。
沈阮儀聽不得他委屈,眸中溢出了憐愛,卻想藏著,怕那傢伙看著受傷:「那就跟我住一起吧?寶寶。」
於哲安靜地注視著他,說不上來是哪種情緒,面無表情時,那雙眸子顯得像沾染了水霧,被沈阮儀抬手蹭來他的睫毛,用著哄小孩的語氣:「……不要哭嘛。」
於哲失笑:「我沒有要哭。」
「那好吧,」沈阮儀安慰似地摸他的臉,「你一看我,我就想把星星都摘下送給你。」
於哲衝浪沖得太過前衛,腦子裡循環起某音神曲的「想對你說句晚安」,憋著笑,被沈阮儀以為他在嘲笑自己,捏著那張討喜地臉:「你笑我土味!」
「沒有。」於哲哄道,「你想多了。」
沈阮儀才不信他,折騰來回,又討著要人陪他去玩兒:「明天帶我去逛十三區唐人街?」
於哲心知這人就想跟他約會,私下怕是懶得去這些地方,依著他道:「好。」
「我好好帶你去玩。」
一夜好夢。
大概是兩人都身心俱疲,躺在同一張床上,全無半點親密行為,腦袋沾上枕頭就著,同床共枕度過了一夜。
醒來時。
於哲睜開眼,熟睡中的沈阮儀撞入視線,呼吸綿長,臉頰乾淨,叫人禁不住像抬手蹭一蹭光滑的臉頰。
可曲起的手指懸在空氣中。
沈阮儀翻了個身,如同做著噩夢那般,還把被子輕踹了一角,嚇得於哲如夢初醒,收回手,做了虧心事般進了浴室洗漱。
本就睡眠質量不好的沈阮儀也醒了。
聽著傳來的動靜,哪怕刻意壓低了,也將他從睡夢中喚醒,人還有點懵,憶著做的夢反倒清晰,破舊的工廠、綁在身上的繩索、嚷著要撕票的壞人……
身後出了一層冷汗。
於哲正刷著牙,臉上的潔面泡也沒沖乾淨,就聽身側傳來咚的巨響,門地推開,他心臟蹦到嗓子眼:「發生什麼了?」
「沒事。」
沈阮儀抱著換洗衣服,說自己要再洗一次澡,迷路小狗似的杵在旁邊,「剛剛做了個噩夢。」
於哲低頭吐水的動作頓了頓。
他趕緊結束洗漱,捧水洗了洗臉,走往坐在馬桶上的沈阮儀,換作是他彎下身,主動抱了抱對方:「不怕了。」
沈阮儀煞白的臉色有所好轉,點了點頭:「……嗯。」
他幾乎洗了個有史以來最久的澡。
本說著要出門玩的,在浴室里躺著泡澡,險些睡過去,期間被兩通電話吵醒,在外邊捧著手機做旅遊攻略的於哲聽得一清二楚。
前者大概是沈阮儀的父親,沒幾句好話就掛了,完事還氣鼓鼓地大罵了幾句,聽得於哲不知為何又覺得他可愛得緊。
後者應該是沈阮儀的爺爺,聊了很久,哄人的話接連蹦出來,是於哲聽過那傢伙最乖的語氣,掛掉電話前不忘囑託:「過兩天就回去了,您照顧好自個兒的身體。」
「至於您乖孫兒……」
「正在法國排隊追帥哥呢。」
於哲偷聽得險些嗆到了。
法式布局的酒店裡,田園風格的鏡子倒映出他紅透了的臉,眼睜睜看著沈阮儀換好衣服,坦然地走出來,坐來床邊,鬧著要穿他的外衣:「昨天看到你的那會兒差點流鼻血了。」
於含哥兒整理哲聽得害臊:「有這麼誇張嗎。」
「嗯。」
沈阮儀回憶起來,寬肩的男孩兒坐在長椅上,穿著大衣、裹了圍巾,十足的英倫范兒,讓他想起半年前發來西裝的對鏡自拍。
進去洗澡前還被噩夢纏身,如今卻又被帥哥勾了魂,沈阮儀心想自己真是善變,眸光迸發出欲光,讓於哲想忽視也難。
於哲被擠在牆邊動彈不得:「不出去了?」
沈阮儀煩道:「你什麼時候願意主動親親我就好了。」
於哲:「……」
這是什麼狼虎之詞?
他演得就跟刀槍不進似的,把落地式衣架上的大衣拽下,披在沈阮儀身上,如實誇了夸:「你穿也很好看,想穿就穿吧。」
沈阮儀不容易被哄好,可換作是於哲,他又能輕易地被牽著鼻子走:「可我還想要你親我,就當是心疼我加上轉機飛了二十個小時?」
於哲呼吸微頓,快刀斬亂麻地捂著他的眼,往那臉頰「啵」了一口。
接著就跟坐不住似的,慌亂起身,胡亂地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