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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葬一塊兒唄,還能怎麼打算?我勸你少問這種無聊的狗屁話!」蕭望舒暴躁扭頭,「如果能葬在一起……即使沒人記得,也沒關係吧。」
「哦,當然,」蕭望舒嘴角抽了抽,沒好氣道,「我說的葬在一起,當然只包括我,跟你,不包括你這位英年早逝,掛了還要在年三十和你生日當天跑出來膈應我的前女友。」
他們停在一塊墓碑前,照片裡的小姑娘朝他們微笑著,露出淺淺梨渦,音容宛在。
蕭望舒跟她對視半晌,越看越覺得膈應:「這特麼該不會是你的白月光吧?你要在今天告訴我她是你今生難以忘懷的摯愛,讓我原諒你,讓我接納她?」
張仙凡伸手探了探他額頭,涼的,冰魄一般,寒意從他額內源源不斷滲出來,有如長白山峰頂終年不化的積雪。
「蕭望舒,你快手土味短劇能不能少刷一點?」他忍不住嘆氣,將蕭望舒的手揣進他的兜里,試圖用體溫將蕭望舒捂得熱一些,「我不愛虛幻的事物,對死人更不感興趣。」
「那你帶我來幹嘛?」蕭望舒挑眉,趾高氣揚,「告訴我你前女友已經死了,絕對不會威脅到我們的感情?」
「……呃,」連張仙凡本人都沒想到有這麼一種用途,愣了愣,笑說,「你這麼想當然也可以。不過我帶你來,是要和你說一個秘密。」
「這個秘密我曾想過跟別人說,也有很多次,只差一點就能說出口,」張仙凡靜靜注視著墓碑上的女孩,用目光描摹著刻在石碑的碑文,一遍又一遍,「可惜沒有。最終我沒有對任何人說出口過……」
末了,他有些沮喪:「或許我應該將這個秘密藏在心裡,讓時間解決一切。」
「說出來吧,如果隱瞞這件事情會讓你痛苦,」蕭望舒見狀,明白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便一手摟住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能解決問題的,從來都不是時間,而是願意面對問題的你自己。」
「別害怕,張仙凡,」蕭望舒拍他背的手直往下滑,從腰線滑進他垂落在腿側的手掌,再將他手指緊緊扣住,「有我在,我會陪你面對。」
他平日裡不可一世的囂張,幼稚與暴躁,總讓人忘記他是真正憑自己衝破黑暗,逃離深淵的人,苦難灌溉得他的靈魂熾熱鮮明,充滿力量和可能性,仿佛無所不能一般,即便天塌下來,在他面前也不過一樁可以解決的小事。
這也使得蕭望舒雖瘦削得蒼白病態,卻仍能給張仙凡一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支持著張仙凡將事情全盤托出:「她的死跟我有關。」
「她當時……給我打電話,是我讓她去死的,」張仙凡被蕭望舒牽住的手不自禁用了些力,交織緊扣的指節泛白,像在按耐著莫大的悲傷與自責,「是我害死了她。」
他忍不住將頭埋在蕭望舒頸窩,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而厚重,散出來的氣息濡濕滾燙,一滴淚水終究是壓抑不住,自眼角跌落,消融在蕭望舒淺咖色的大衣里。
蕭望舒一手牽著他,一手摟著他的腰,順著他的背部一下又一下的撫摸:「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第45章 你去死吧
女孩叫嘉怡,以前一直寄養在大陸的爺爺奶奶家,七歲時被接回香港,成了張仙凡的玩伴。
她們家除她以外,還有一個一直生活在父母身邊的小妹妹,性格調皮活潑會撒嬌,就顯得原本就內向文靜的嘉怡愈發孤僻。
年歲漸長,少女心事越積越多,張仙凡知道她不快樂,因為她不止一次跟張仙凡說:「這個家不需要我。」
嘉怡生了病,她的世界和張仙凡的世界不一樣,她說她陷落在黑暗裡,度日如年,感覺一切事情都沒有意義,頭腦時常像是塞了棉花,輕飄飄白茫茫,思考時遲緩而費勁,記憶更如同褪色的水彩畫,只餘下一片空白。
嚴重的睡眠障礙,思維混亂,心慌心悸讓她的生活十分痛苦,她因此而陷入了自卑自責的怪圈當中,整日待在臥室里,恐懼與人交流,成日不是發呆就是哭泣,一片混沌中,還會做出許多自殘自傷的事情。
沉默寡言的性子讓她在學校里受到了不少欺負,張仙凡為了幫她打架,生生將跆拳道練到黑帶。
為了讓她的生活有色彩一些,張仙凡做過許多努力,吃雞就是其中一件,而且頗有奇效,嘉怡打得很不錯,跟張仙凡一起支持著當時的uyg,甚至還特地飛到大陸去看他們比賽。
「哦?」蕭望舒一挑眉,「她喜歡誰?」
張仙凡頓了頓,無奈攤手:「顏色。」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