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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石、花鸟,跟人都是息息相关的。我们一天到晚生活在其间,我们的‘气’感应了它们,它们的‘气’也感应了我们。经过长久的相互感应,是不宜有大变动的。你以为只砍一棵树,其实树上的小鸟没了窝,螳螂、鸣蝉没了家,下面的苔藓没了荫庇,习惯于树荫的房子少了遮掩,连你的眼睛都不习惯,这影响可就大了。”
前人的一小步,后人的一大步!
最近美国联邦政府对自然生态做的一项调查,也说出同样的道理。
做调查的生物学家说:“我们不只是在这里或那里失去一种生物,我们失去的是一大批、一大批的生物。”
他所说的正是那“连锁效应”,因为一种植物,或动物的死亡,造成连串的影响。
在电视上也见到一个感人的画面——
一群生物学家,用绳索垂降到夏威夷的悬崖上,拿着收集花粉的刷子,为一种植物的花朵进行“人工授粉”的工作。这原来应该是昆虫做的事啊!
想想,一只小虫,从这朵花飞到那朵花,是多么简单的事?何必这群人,冒着生命的危险,在几百公尺,甚至几千公尺的悬崖上工作呢?
因为,那种昆虫已经永远从世界上消失了。这些生物学家如果不做,很快地,那稀有的植物也将消失。
“前人错误的一小步,常要后人的一大步去补救。问题是,我们能这样做多久?又做多少呢?”生物学家吊在绳索上喊着:“因为人类的贪心,而让生物永远消失,是我们的耻辱。”
聪明的骆马与小鸟
最近在美国公共电视上,看到有关骆马(Llama)的报道,也令我十分感慨。
骆马是生长在南美洲安第斯山的一种动物。它们有着长长的颈子、小小的头和细细的腿,又有着强大的肺,使它们能生活在五千公尺的高山。
印第安人认为骆马是上天的恩赐,因为它们不但肉可以吃、奶可以饮、毛皮可以穿,而且能帮人驮东西。
只是,骆马有点脾气,当它不高兴的时候,会对人吐口水。
影片里放出骆马吐口水的样子,追着人,呸呸地吐,有趣极了。更有意思的是它的嘴唇。生物学家说,骆马的嘴长得很特殊,它们在吃草的时候,不会伤到植物的根,使那些草能很快地再生,也使它们总有得吃。
电影里还介绍了骆马软软的蹄子,说那蹄子也长得巧妙,又能爬山,又能不伤到山上的植物。
它使我联想到纽约院里的小鸟。当我春天种菜,把种子撒下去,小鸟立刻飞来吃。可是过几天,种子发芽了,小鸟就再也不碰。
我常隔着窗子偷看,看那些小鸟,在我的苗圃间走来走去,发现它们居然能不伤到那些嫩芽。
等嫩芽长大了,结了籽,它们又飞来吃。
难道骆马和小鸟都懂得怎么“留一手”吗?它们为植物留一步“生路”,也为自己留了一步“后路”。
又难道,这也是骆马和小鸟能历经千万年,存续到今天的原因?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适者”不一定是占有者、战胜者,而是能与周遭生物“共荣共存”者。孟子说:“如果不把细密的网子放进池塘,鱼鳖就吃不了;砍伐树木能找适当的时节,木材就用不尽。”(《孟子·梁惠王上》,语译)不也是同样的道理吗?
留给我们孩子的礼物
读到谢尔·希尔弗斯坦(Shel Silverstein)的童话书《奉献的树》(The Giving Tree)。
一棵高大的苹果树,荫庇着一个孩子成长。
孩子在树下睡觉、捉迷藏,到树上摘苹果,还把名字刻在树干上。
孩子长大了,找树要苹果去卖钱。
树给了全部的果子。
孩子要盖房子,找树要木料。
树给了全部的枝子。
孩子要到远方去,找树要大块的材料造船。
树给了整根树干。
孩子年老归来。
“我已经一无所有。”树说:
“倒还有个剩下的根,可以给你当椅子。坐下来休息休息吧!”
阖上书,我想:
如果这大地,像那棵树,是“奉献的大地”,我们会不会是那个人?总是向大地要东西,要到彼此都一无所有。抑或,我们该从小小的年岁,就知道“该怎么拿”。
然后,当我们老了、死了,我们的孩子仍然能够拥有一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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