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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一口气,像唱歌一样地叹气,能把内心的块垒吐出来,比唱歌还痛快。”除了诗作,他还有散文集《滹沱河与我》、《萤火集》和评论集《学诗手记》等问世。他和记者开玩笑说,过去是热血青年,现在依然是热血老年。
“人们谈我的诗,最初总是归入现实主义的大类。后来觉得不合适,说我有超现实主义的情调,还带着某些象征主义的色彩。后来,又觉得我这个人太野,拒绝定型,无法规范我。是的,我不属于任何‘主义’,我不在什么圈子里。我永远不依赖文化知识和理论导向写诗或者其他文体的作品。我是以生命的体验和对人生感悟构思诗的。”牛汉认为创作本来是各写各的,可以自然形成流派。“现在却好像形成一群一伙,好像不团结起来就成不了气候。流派不是拉起来的帮派。七月、九叶诗派是由于大量的创作,经过自然交流渗透,由于他们大致的历史背影、个人和个性的创作体验,形成相近的风格。”
“我不用电脑,不上网,我与世界的联系不通过任何媒介,而是和世界、人生以及大自然直接联系。汉字的魅力和内涵是电脑所不能代替的。别人会说我不愿接受新时代的新鲜事物,是一种落后的、原始的生存状态。但我活得清净。我坚信历史会不断前进,诗也会飞跃起来。我的座右铭是:有容乃大,得大自在,默默而存,问心无愧。多方面吸收,才可使心胸博大,活得自信,不会被蒙蔽。搞创作,主要靠自己心灵对大千世界的感应,绝不要被物质化、商业化所左右。”牛汉思维敏捷,说话铿锵有力。面对当下诗歌的低迷,牛汉说他对新诗有信心,“从来没有动摇过。没有诗的民族是悲哀的。现在是历史转型期,有些年轻人的诗缺乏意象,结构不完美,几乎没有韵律,甚至没有节奏,诗写得不成熟。我相信他们会不断地调整自己,他们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我这一辈子除了写诗以外,写得最多的是交代材料,上世纪80年代开始写散文,已出了散文集7本。我这一生就是被‘鬼’迷住了,我所指的这个‘鬼’也就是指我所钟爱一生的诗和散文,还有蒙古人的摔跤,我是蒙古族的。也是这个‘鬼’把我解救了,让我的灵魂得到安宁和升华。”牛汉动情地说,“每一首诗是一个生命的诞生,另一首诗又是一个生命的诞生。我一辈子是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写诗。我是历史的伤疤、活着的伤疤,我的肉体与心灵里里外外都是伤疤,每一首诗都是伤疤在诉说。我羡慕现在的年轻人,他们的生命是历史的一行诗、一朵花、一枚果实,多么美。”
牛汉的夫人吴平可谓是名门之后,她的爷爷曾任京师大学堂(北京大学前身)总教习(相当于教务长),是后期桐城派的领袖人物。吴平曾在河南洛阳一带和牛汉一起作党的地下工作。吴平在晚年因为骨折而多年卧床不起,全凭牛汉一人照料。“现在,老伴走了,我已成了孤家寡人,也无家务琐事缠身,又可一心一意专事写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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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汉:诗坛上倔强的老黄牛(9)
“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闲人一个,粗茶淡饭,饭后无事看看书,看看电视,出去散散步,有时候跟年轻人谈谈心。生活很安静,这个房子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在北京这么吵闹,这么不平静的一个城市,能有一个安安静静的角落,坐在这里谈心,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这是过去所没有的。二三十年前根本不可能,10年前也不太可能。现在我的人生到达了这样一个开阔、自在的境界,可以谈自己的心里话、真话,把心中的疙瘩、块垒吐出来,本身是一种舒畅的感觉,你说是幸福也可以。”牛汉这位山西汉子真是心直口快。
夜色渐浓,今天本是诗人的寿辰日,记者不得不撤退。告别时,牛汉写了6个字送给记者:“人为本,诗乃魂。”字的线条很美,像一根根铮铮铁骨。写毕,他说:“人品是根本,人要做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很不易。做诗和做人同样难,人做不好,诗也肯定做不好。当然,人生这么复杂,写诗可以净化自己,对自己是一种反省,自我斗争。”
这是诗人在生日里给诗坛乃至文坛最珍贵的礼物。其实,牛汉的人品、作品均为行内行外人士赞赏,被誉为中国当代最具有“硬骨头”精神的诗人。走在返程的路上,记者咀嚼着老诗人不老的六字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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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岸:用生命与美的诗魂拥抱(1)
屠岸,本名蒋璧厚,著名诗人、翻译家、出版家、文艺评论家,曾被称为“中国十四行诗最严谨的楷模”。1923年出生于江苏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