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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立场问题高于一切”,儿女亲家这层亲戚关系不会影响史丹在大是大非上的“政治立场”。
况且史商把女儿嫁到王家,看起来像是派过去的一个“卧底”。按张匡的说法,王俊写好上书要告发他亲爹,却被他自己的老婆把它拿回了娘家给史丹看。“(史)丹恶其父子乖忤,为女求去”。这个说法显然是在为史丹开脱。张匡深深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自己在城门放火,切不可殃及史丹这条谁也不敢得罪的大“池鱼”。否则,史丹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
史丹看到了张匡冲在最前面,并且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便再无后顾之忧,于是便联合其他重臣一起,要给王商致命的一击。
他们上书说,王商“位三公,爵列侯,亲受诏策为天下师,不遵法度以翼国家,而回僻下媚以进其私,执左道以乱政,为臣不忠,罔上不道。”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请求成帝立即把他逮捕入诏狱。
但成帝素来敬重王商,对张匡、史丹等人的险恶居心洞若观火,于是便批复说:不予追究。
事态的发展已成骑虎之势,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王凤便再不可能作壁上观。《汉书》中只用了短短4个字——“(王)凤固争之”,便传神地再现了王凤的努力与威力。经过几年的经营,他此时已今非昔比,即便是如何处置“丞相”这样的天子重臣,也是一言九鼎。
成帝拗不过王凤,只好下诏确认了王商的“犯罪事实”,对他进行了全盘否定,要求“使者收丞相印绶”。
这显然是成帝的缓兵之计,因为他在这个诏书中,专门强调要赦免王商之罪,或许是等这股风头过去之后再重新起用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做惯了人上人的王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
被罢官才3天,王商便发病吐血而死。
王凤深谙“除恶务尽”之理,于是趁热打铁把在朝中担任“驸马都尉、侍中、中常侍、诸曹、大夫、郎吏”等等要职的王商子弟亲属,悉数出补为地方官,以避免他的后人卷土重来。
不仅如此,王凤还指使同党上书,建议收回王商的爵位和封邑。
成帝迫于王凤、史丹等人的压力,违心地牺牲了自己的股肱之臣,心里自然也不痛快。他不但对这个上书置之不理,还反而迅速下诏,令王商长子王安嗣爵为乐昌侯。
两个月后,成帝任命张禹接任丞相,企图重新形成对王凤的制衡。但张禹显然担当不了这样的重任。
王商不仅是儒家经学的热情追随者,也热衷于把它作为打击政治对手的武器。当年的琅邪太守杨肜便因为本郡灾害频呈,才险些栽在他的手里;他后来还在长安城洪水之乱中挣足了面子和人气。这些都是儒家经学思想给他带来的好处,但如今,同样的思想却又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或许这就是人间宿命的讽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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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架空的皇帝(1)
把丞相王商这个最强大的对手消灭之后,王凤多少有些忘乎所以了。
成帝这时才彻底反应过来:自己的舅舅远远不像儿时的记忆中那么可亲可爱。他哪里是一个臣子,简直像一位专制的父亲。
在王凤眼里,成帝永远是一个没有独立能力的孩子,虽然这时候已经30岁,这个年龄在当时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不折不扣的“中年人”了,况且他即位已达9年之久,但没有王凤的允诺,这位皇帝除了斗鸡走马玩女人,什么正事儿也做不了主。
大儒刘向有一个小儿子叫刘歆,很小的时候便精通《诗经》、《尚书》等儒学经典,长大后,诸子、诗赋、数术、方技等诸学无所不通。刘向是今文经学的大家,刘歆则是古文经学的泰斗,父子二人均可称作是中国经学史上的两座里程碑。
阳朔元年(公元前24年),有人向成帝推荐这位稀世大才子。同样热衷于经学的成帝便把刘歆召来亲自考察,结果他的应对卓然超绝,令成帝喜出望外,马上就想任命他为中常侍。
中常侍一职其实只是一种荣誉性的虚职,主要授予皇帝的近臣,使之能够给事于天子左右,以备顾问应对之需。
但就在成帝命人取来中常侍衣冠,准备行拜官之礼时,左右近侍都来提醒他,说这件事情还没有向大将军王凤汇报呢。
成帝不以为然地说:这是小事情,不用向他汇报了。
左右皆惶恐,叩头谏阻。
成帝无奈,便亲自找王凤去说要拜刘歆为中常侍;没有料到王凤死活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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