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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很旧的音像店,老板看生意不好也没怎么好好装修,看起来像有十几年历时似的。店里有很多很旧的磁带,最老的可以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不过现在用录音机听音乐的人少了,现在连录音机都很少看到,大家都用CD机,我很好奇为什么那张小小的光盘可以放下那么多东西。
店里有个很大的收音机,看起来很旧很旧,是老板自己的,据说已经用了几十年,修了很多次。平时他就用那个放老歌,声音从店里传播开来,一直蔓延到整个街道。
有时我会把老板常听的磁带换成钢琴曲,一边听着那些动听的旋律一边整理磁带和CD,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离春节还有几天的时候老板开始将店里装饰得很喜庆,虽然知道不会有多少人会看到。老板把经典老歌换成了新年专辑,鞭炮声和恭喜发财的歌一遍一遍地响彻在大街小巷,似乎要提醒那么忙碌了一年的人,新年来了。
老板说,他的家乡一到冬天就会下很大的雪,地上的雪积起来能有几尺厚,一脚踩下去便是一个深深的脚印。可是南方很少下雪,就是下了也积不了那么厚。
小年夜的时候老板说放我几天假,让我回家过年。
我愣了一下,说:“我没有家。”
老板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然后掏出几张纸币给我说:“一个人也要好好过年的,你拿去买点好吃的吧,就当是我给的压岁钱。”
我去超市买了点水饺和糖果,一个人过年也要有点样子。付完帐出来的时候我意外地撞见了陈凉,他一个人站在超市的墙边,一手扶墙,一手提着一个酒瓶,弯着腰在吐,看样子醉的不轻。
我走到他身边,问他:“你为什么又不回家?”
他站直身子,随手擦了一下嘴巴,神情恍惚地看着我。
“外面很冷,你回家去,要不我打电话给陈心让她接你回家?”朋友的家人也是朋友,我一直都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况且我跟陈凉之间确实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不想回家。”刚说完他又扶着墙吐去了。
“喂,你不回家能去哪,外面那么乱小心你被抢了都不知道。”我很生气地对他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你有家还不肯回,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谁无家可归?”他保持着扶墙的姿势转过头来问我。
“我。”
“我不信。”他转过头去,用衣袖擦了擦嘴。
“不信你跟我去看好了。”我在冲动之下就决定把他带到我租的小屋那去,我要让他看看什么叫做天壤之别。
于是我一手提着我这几天的粮食一手拖着陈凉朝我的出租屋走去,一路上他也没出声,就这么乖乖地跟着我走。
我打开门,让他看着我仅有几平米的小窝,我说:“这就是我住的地方,我没有家人,我也没有家可以回,你满意了吧。你不想想自己究竟有多么幸福,你有那么关心你的妹妹,有那么好的家庭条件,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明显感到了他惊诧的目光,我没有看他,径直走进屋里,把我买的东西放在床边的地上。
“你一个人住……不会怕吗?”他思量了许久才开口问我。
“怕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屋里没什么可以偷的。”
“确实……”陈凉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后落到我的身上,“你傻呀,你以为小偷只会偷东西不会偷人啊,万一坏人起色心怎么办?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跟坏人斗?”
我确实没有想过这些,我想那些小偷还不会大胆到这种地步,不是说做贼心虚么,偷东西都来不及,哪会考虑那些?
我看时间不早了,便下了逐客令:“你回去吧,陈心一个人在家里会害怕的。”
陈凉看着我,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径直走到我的床边,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喂……”
“我困了,我睡一会就走。”
“你回家睡去。”
陈凉顾自闭上眼睛,完全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霸占了我的床的家伙,我心一横,我也不怕再得罪他一次。我使出浑身的力气踹了他一脚(我的床真的很小,小到陈凉的小腿一大半露在窗外面):“我就这么一张床,你让我睡哪?”
就算被踹了陈凉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他伸手拍了拍床上仅剩的空间说:“睡这。”
我又是一脚踹过去。
我怕我是踹人踹上瘾了,而陈凉肯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