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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尽冠盖,旧人相逢半轩冕。心灯寂灭皮囊在,只因尘埃早遮眼。各位施主,恕老僧不远送了。但愿三位施主怀慈悲之心,此去江南,当要践约,好自为之!”
说着,身影已然飘忽不见。
71 瓜州渡
71 瓜 州 渡
修流,断桥与悬念道长三人快到镇江时,只见路上纷纷都是向南逃难的人群,修流问了一下路人,原来是清兵已经渡江南下,于前两天占领镇江了。一个路人道:“你们还想北上去送死?人家都恨不得生出四条腿来往南跑呢!那些满洲人跟投降的汉兵凶得很,尤其是汉兵,一见到男的就拉去剃头,不愿意剃的,二话没说,一下便砍下脑袋。就连道士也不放过。”
三人听后都呆住了。修流怒道:“南京朝中那些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那路人道:“他们跑得比谁都快。满洲人还没有过江,他们却连人影都不见了。”路人说着,摇摇头唉声叹气地走了。
修流问悬念道:“道长,时局有变,现在该怎么办?这金山寺还去吗?”他心里倒是希望悬念说去的,他只担心断桥体内的功力发作,因此即便冒险,也要赶到金山寺去。
悬念却道:“看来这金山寺是去不了了,路上要遇上清兵,你我倒好办,只是断桥姑娘怕有些麻烦。她的内伤,如今恐怕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修流急道:“但是桥儿她如果不把内力逼出来,到时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
断桥笑道:“修流哥,我也不想再去金山寺了,免得你也被清兵拉去剃头,落得个男不男女不女的。”
修流道:“桥儿,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你别犟着。”
断桥道:“我也是给你说正经的。”
悬念沉吟道:“要不这样吧,修流你独自去金山寺一趟,老夫先带上断桥回她嘉定老家去,每日给她调息内力。到时你请雪江大师到嘉定来,我们俩再联手将断桥的内力转移给你。”
修流想想道:“这样也好。”
断桥道:“修流哥,你路上要小心一点,别强出头。还有,千万别被满洲人拉去剃头!你要剃了头,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于是悬念与断桥回了嘉定,修流独自一人去了镇江。他进了镇江城后,只见城里的男人,个个都剃过了头,后面拖着一根辫子,大家走起路来满脸的沮丧,低头丧气的。这时,几个巡逻的清兵发现了修流,见他还挽着头发,便都舞刀叫着向他扑了过来。修流拔剑而起,只见寒光一闪,几下子便将他们全都砍倒在地,然后他将他们的辫子割了下来,抛到空中。
他急急出了镇江城,赶到了瓜州,却见江面上孤零零地,看不到一艘渔船。这时,一个老渔夫正在江边的一个小屋前晒网,他干枯的头发已经被剃了,脑后扎着一根花白稀疏的小辫子,就象是一根枯草,十分可笑。修流走过去相问说,为何江面上一只船都不见了?老渔夫道:“前几天金山寺那边来了几个满洲大官,听说是去拜访寺里的高僧雪江大师的,却吃了个闭门羹。大师他是何等人?!岂肯与满洲人同流合污?事情过后,那几个大官便命令地方官员,自此之后,不能再有一条船上瓜州去,违者立斩。老汉的一条破船也被他们给烧掉了。小哥你看,老汉一辈子是大明的子民,如今却被剃了头,人不人鬼不鬼的,今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他叹了口气又道:“咱们大明的几十万兵马,居然保不住老汉的一把头发,老汉的心也已凉了!”
修流听了,心头难受。他绕着江边走了一周,果然不见一条船。于是他回到老渔夫那里,向他要了一张白布,然后咬破了右手中指,写上两行字,又把那白布条扎在一枝箭头上。他望着远处的金山寺,猛吸了一口气,挽满大弓,一箭射了过去。他心里默默祈愿道:“桥儿,就看你的造化了!”
那枝箭“嗤”地一声便向金山寺疾射过去,随即不见了踪影。老渔夫看了,呆了一下道:“后生哥,看你的箭术,你莫非便是扬州城里的那个神箭手周小将军?”
修流笑了笑,不置可否。扬州对于他来说,似乎已经变得很遥远,而且也早已经是一道伤疤了。
他离了瓜州,便往南京方向而去。他刚出了镇江府,只见一大群满洲骑兵大喊大叫的,正在追杀一只黑虎。修流见了那黑虎,登时脑门一紧,全身发热。他认得出来,那只黑虎正是黑旋风。他不知道黑旋风为何从嘉定跑到了这里,也许它在叶府中没人作伴,因此跑出来找他跟断桥的。亏他还认得去金山寺的路!它可能也不知道,乱世之中,人命都如草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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