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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是商業街,人聲鼎沸,巷子裡是居民區,平時沒什麼人。
余願丟了垃圾往回走,用門禁卡開了鐵門,正想關上,一隻手橫插了進來。
租客忘記帶門禁卡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男人捂得嚴嚴實實,又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實在可疑。
哪怕是余願,也本能地察覺到危險。
他快步地走上樓梯,用鑰匙打開家門,可就在他轉身鎖門之時,有些眼熟的沾了泥土的球鞋卡進門縫裡。
是那隻走錯家門的老鼠。
「可算逮著你了。」男人抬起陰鷙的眼睛注視著余願,聲音又低又沙啞。
余願瞪大眼睛,被用力地推搡進房間。
咔噠一聲,門關了。
男人一進來就往余願的身上撲,余願張了張唇,只發出一下短促的驚叫聲就被捂住了嘴巴。
「別叫別叫,我們見過面的。」
汗臭味往余願鼻子裡鑽,他像是被捕獸夾擒住的獸類瘋狂掙扎著,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虎口上。
男人痛叫撒手,扯下口罩,遮擋物下是和余願有過一面之緣的臉,劉成。
誰都不知道他在這裡潛伏了多久,但他摸清了余願生活的規律,又趁著章書聞不在,終於在今天露出獠牙,將余願逼到了本該安全的巢穴里。
余願驚恐地看著劉成。
劉成甩著手,「不認得我了?你哥真是有種,他欠我的帳今天老子就全算你頭上。」
出租屋空間狹小,幾步路就能走完,門口被堵,余願逃無可逃,惶恐地轉著眼珠子。
「你可比老街那些娘們嫩多了,我第一天見你就很納悶,你到底是弟弟還是妹妹啊,我給你檢查檢查。」
劉成邊說著邊步步緊逼。
兩人在不大的屋裡纏鬥起來,余願從喉嚨里發出尖叫,劉成從後面抱住他,一手捂住他的嘴,「叫什麼啊,別把人招來了。」
掙扎期間,擺在桌面上的烏龜缸被打碎,缸體砰的炸開,水和玻璃渣子一併濺起,元元啪嗒一聲摔了下來,逃命一般四處亂竄。
余願反抗得太厲害,劉成一時無法得逞,粗蠻地動起手來,氣惱地揪住他的頭髮往桌上磕碰。咚的一下,余願眼冒金星,手往上撲騰,摸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
「願願,這個叫電擊棍,如果有壞人欺負你的話,就長按這個按鈕,記住了嗎?」
章書聞教他的時候,余願的注意力不是很集中,興趣也缺缺,但在這件事上章書聞極其有耐心,一遍沒讓余願記住,就說五遍,說十遍,說百遍,直到余願明白這件自保武器的重要性。
現在,章書聞不在余願的身邊,卻也通過某種方式讓余願免於遭難。
余願的手握住電擊棍的棍身,在劉成壓下來的時候猛地往後揮了出去,冒著藍光的強烈電流滋滋地灼烤著劉成的手臂。
劉成慘叫著躲開,螞蚱一般在原地蹦躂了好幾下才捂著手停下來。
余願牢牢抓著電擊棍,臉色煞白地靠著牆,而劉成畏懼電棍,再也不能靠近他。
劉成惡狠狠地盯著余願,嘴裡儘是些不乾不淨的話,竟色膽包天到還不肯離開,而是打開手機播放著不可描述的視頻,欣賞余願的驚恐與無助。
他看起來像一隻得了狂犬病的惡犬,將視頻的畫面對準著余願,亢奮得眼球充血,手摸進了解開皮帶的褲子裡。
「你媽的,你媽的」
滋滋的電流聲里夾雜了太多的東西。
這是余願第一次面對人性的醜態與鄙陋,是視頻裏白花花糾纏的肉體,是劉成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和動作,是盤繞在耳邊故作高昂的叫聲他像是一瞬間從光明跌墮到黑暗裡,太過於銳利的、不堪的東西以一種難以預料的方式通通呈現在他眼前。
幾分鐘後,劉成一個挺身,把黏糊糊的手拿出來,牛一般吭哧吭哧喘著。他指指余願,「你跟章書聞都小心點。」
沾了污穢團成團的紙巾丟在地面,劉成把桌底下的元元一腳踹開,戴上口罩和帽子離去。
余願懵懵地一動不動,卻始終不敢鬆開掌心的電擊棍,他的臉上已經全然沒有了血色,臉頰也有在跟劉成周旋時被不小心扇出來的紅印。
他像一台當機的電腦,被丟棄在了狼藉里,無法運轉,也無法思考。
章書聞的電話打來的時候,元元縮著龜殼躺在地上。
余願牙根發顫,按下通話鍵,聽見了驅趕開霧靄的清亮音色,「想不想吃宵夜,給你買椰汁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