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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疤记又淡了些,对吗?只靠高嫂给我的胭脂来掩饰总不是法子,或许我们该离开……”柳子容眉清目秀的脸孔上至是犹豫。
“若真的离开,没有胎记做掩饰的路上会更危险;而且我想曲少爷随时会跟我们联络的。”高本福说。
“可我问过中即将,尚有十数天才可抵达长安;但是,我手边的胭脂也仅剩下多的分量,用尽后又该是如何呢?前段路途虽乾燥不雨,胭脂少会脱落,然而天气一寒,若下了雪……”
她怎能不担心
虽则李伯瞵对她的悻度自那日染料毁坏后大有更改──他亲切地对待她,一如照顾小辈般──但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偶尔逗留在她身上的注视。每当如此,她便不免担心是否今日胭脂调得过浓或过淡,又或担心胭脂沾上了衣,引起他的怀疑。内心的自我煎熬,最是让人真是不安。
“也许尚未进入关中,曲少爷就会接回我们了。或许小姐可以称病不能服侍将军,如此胭脂用量便可少用些,也可以再涯一段时日。”高本福建议道。
“一个月……有些太长。”柳子容咬了下唇。
“我有法子了。”高嫂兴高采烈地对着柳子容说着,“前些日子我替营妓姑娘缝补衣衫时,听得姑娘们说这些个天在甘州那有市集,将军会按例前去挑选马匹。那些姑娘原是要拜托你替她们带水粉、胭脂的东西,因为想你可以要求跟着将军去。原本那时我拒绝了,因为不想勉强小姐,也没料想到染料会被那个坏心女人弄坏。不过,现在想起这倒是一个法子,小姐可以请求将军让你一块同行。”
高嫂说得眉飞色舞,尤其是看到丈夫点头时,更是愈说愈激昂。
“你小声些。在外头谈话就是怕在营中让别人听见了,你这一嚷嚷是怕人不知道吗?”高本福压低了音量喝阻。
“我可以试试要求与将军前去,但不知将军是否会同意?”因为这容貌惹人注目,已许久不曾去过市集了;那些热闹的景象,只是儿时的回忆。
柳子容说着,小脸蛋着实有些兴奋。
“就说你不曾去过市集吧,将军会答应的。”看出小姐的眼又闪着光芒,高嫂也跟着笑。虽有些担心将军对小姐的过度关心──秦大夫说将军给小姐的那些药膏,全是入贡珍品;但她相信将军不会拒绝小姐如此一个简单的要求。
“坐稳了。”李伯瞵将柳子容的身子在马上调整了下姿势,让那仍发着抖的身子尽量地依着自己。
柳子容根本没骑过马,感到──十分害怕。
李伯瞵轻拉起绳,让身下的马匹开始缓慢地前进。原不该将柳子容置于他身前,可是那双颤动的双手看来是无法自身后抱着他。
“你以为上市集是坐马车去?”李伯瞵扬了扬疆绳,让马匹加快速度。瞧着柳子容即刻死命抱住马颈彷若赴刑场一般,他不免有些好笑。
柳于容胡乱地点头,心绪根本还处在不稳定之中,她没有骑过马,完全不知道坐在马上是这么高。
“张开眼看看四周。”他倾身向前,将柳子容的腰向后一揽,贴住他的胸膛。
他怎么知道她闭着眼睛?忘了抗拒自己贴在他胸前的安全感受,她回过头好奇地看看他,小巧的鼻尖削撞上了他坚硬的下颚。
痛柳子容忘了方才上马的恐惧,收回马颈上的手且住了鼻子。
放下手时,却意外听见他的低笑声。柳子容直觉地又遮住了鼻子──一定红得很难看。
李伯瞵拉下柳子容的手,温柔地以指尖划过那道秀气的鼻梁。
柳子容抬起了眸,与他脸孔过分地靠近时,才发现了二人之间的亲密姿势。
他有力的心泺透过衣裳熨贴在背后,让人整个身子都熬了起来。她隔过头,努力坐正身子,突然想起脸上那几近褪去、完全是脂粉印染而上的疤记,因而不敢与他过分偎近。
“放心吧,这段路程很短,你无需忍受我过久。”李伯瞵口气一转为冷淡。
她无力反驳,心情因为李伯瞵的话而变得阴暗。
一路上就只是沉默。
待到达的马蹄即将进入市集边缘之后,柳子容悄悄地偏侧了颊,注视着他──不爱搭理人的表情,和周遭闹烘烘的情景显得极度不协调。
是她坏了他的好心情。
无声地任李伯瞵抱下了马,她红着脸拉住了他的手掌,写下:
“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他没有看她,一迳往前走。
她拉住李伯瞵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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