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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艷萍安排的相親許臨熙最終還是沒去,趁著周末祿鳴剛好休息的功夫,一通電話把人叫出來喝酒從下午一直喝到了晚上。
祿鳴家裡有老婆孩子等著,不像許臨熙這樣無牽無掛的,時間一過了晚上九點,就開始時不時扒拉起袖子瞅瞅腕上的手錶。
最終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奪過許臨熙手裡的杯子,在人耳根前嘀咕:「我的哥,喝酒哪有你這麼個喝法?你確定明天不用上手術啊?」
見人單手支著額頭半倚在吧檯上、身子搖搖晃晃的,也不知道人究竟還剩下幾分清醒、聽沒聽見自己說的,於是搖搖人的肩膀,聲音又放大了些:「許臨熙,我問你話呢。」
他這原本不搖還好,現在一碰,許臨熙端直頭一埋倒在了桌子上。
祿鳴嘆了口氣湊近,隱約間就聽見自己面前這神志不清的醉鬼嘴裡一個勁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講些什麼。
彎腰附到人耳邊,忽略周遭一切嘈雜的聲響,祿鳴扯著嗓子吼道:「你說誰?」
「時允。」
許臨熙嘴裡像含了一顆棗一樣,說話始終含糊不清。祿鳴費勁分析了半天,最後只從對方口中辨別出這個名字。
「你找時允找了一晚上了,幹嘛啊?讓他過來陪你喝啊?」祿鳴凝著眉,揮揮手朝身旁的侍應生要了杯溫水:「算了你也別喝了,你瞅瞅現在幾點了,我再不回家下個月真得被我老婆扣零花錢了。」
「你等著啊,我現在打電話叫時允過來接你回家。」
說罷從桌上拿過許臨熙電話,調出通訊錄一翻,置頂的第一個竟然就是時允的號碼。
時允撂下電話趕到酒吧的時候,祿鳴已經結了帳,扶著站姿歪歪斜斜的許臨熙就等在街邊的大馬路上。
時允從未見過人這副失態的模樣,一時還真有些難以適應,站在不遠處愣是觀察了半分鐘,這才定定神邁步走了過去,從祿鳴的攙扶下把人接了過來。
時允自己沒車,與祿鳴道過別後,只能單手扶著醉醺醺沒有重心的許臨熙,另一隻手騰出來在手機上調出了打車軟體。
然而喝醉的許臨熙看起來並不是很老實,當然也有身形過高的原因,歪在時允的身上站著找不到合適的著力點,總是沒由來地前後搖晃。
似是沒意識到現在陪在自己身邊的究竟是誰,許臨熙眯眼揉了揉發暈的額頭,說話間噴薄出一股濃烈的酒氣:「明天調到了下午班,你中午一個人吃飯,我不、不陪你了。」
知道他這是把自己當成了祿鳴,時允也沒多解釋,直接架起他的胳膊將人前傾的身子拽了回來:「哥,你好好站著,我快支不動你了。」
聽到耳邊的這一聲呼喚,許臨熙挺直了背,目光閃過一瞬間的清明,看過來:「時……允?」
「你不是……去美國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許臨熙說這話的時候凝著眉,兩眼直勾勾盯著面前這張時而清晰又時而模糊的臉,抬手撫上人臉頰,拇指摩挲著輕輕捏了捏。
許是飲了酒卸下防備的緣故,他語氣相較於平時放軟了許多,甚至帶著點點可憐兮兮的味道,引得時允心頭一酸。
「我回來了,回來挺久了。」
時允回話間,一輛打著空牌的計程車剛好停在兩人跟前,時允關掉了打車軟體將手機揣回兜里,上前一步拉開了車門:「走吧,我帶你回家。」
一邊說著一邊攙著左搖右擺步伐不穩的許臨熙,廢了好大的勁才將人擺好姿勢塞進車后座里。
許臨熙家住在三樓,就這層高,平日裡時允兩步一個台階閉著眼都能跨上去。
可今天拖著個人高馬大的許臨熙,對方脫了力骨架子特別沉,真攙著他一步步挪上樓,的確是廢了些功夫。
等兩人好不容易站到家門口,先不說許臨熙,時允頭上已經被汗浸濕了大半。
許臨熙家用的還是以前那種指紋鎖,時允捏著人幾根手指頭分別懟了好幾次都沒把門打開,最後實在失去了耐心,直接掀開電子屏前蓋,邊研究邊對著人詢問:「密碼多少?」
歪在自己肩頭的人不知是不是睡著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沒給出反應,就在時允低頭準備去瞧一瞧的時候,對方嘴裡這才嚷嚷著一句:「你生日。」
耳邊傳來這不算清晰的三個字,時允心底一沉,目光微微怔了一下。
指尖顫抖著輸入一排數字,聽到電子鎖解碼的聲音,這才喘口氣,將手搭上了門把,低聲問:「我沒告訴過你我的生日,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