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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估計許臨熙能猜得出來,沒多解釋,走上前笑了笑:「我不請自來,今天不是你過生日麼。」
說罷捧起自己手中的花,抻直了胳膊遞到許臨熙面前:「哥,生日快樂。」
他這邊剛一說完,緊接著身後就傳來了一聲輕呵:「真有臉。」
時允手架在半空中就這麼僵僵地舉著花,許臨熙像是沒有聽到人說什麼一樣,垂眸彎腰,目光落在台案的一顆紅球上。
他將球桿架在左手凹起的虎口上,視線定焦,台案上「嘭」地傳來一聲脆響,白球沿著既定的軌道撞上方才那顆紅球,兩顆球一起落入了洞中。
「誒你用這麼大勁幹嘛,這可不像你的水平。」
說話間,江書然已經走到了球袋旁,將方才那一紅一白兩顆球一起抓了出來。
池嶼走上前,手裡也拿了一根杆子,對著人調侃:「對手失誤的時候就是翻盤最好的機會,看我的。」
「你一邊去吧你。」江書然擺好球將他擠到了一邊:「半瓶子晃當的傢伙,讓我來。」
江書然一說要打球,旁邊那看上去像他女朋友的妹子也跟著湊了過來,許臨熙讓出了位置站在一旁觀戰,幾人說著笑著,只有時允一人捧著花、像尊雕塑一樣尷尬地站在那兒。
時允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見,淡淡一笑也沒在意,兀自走到了牆邊的高腳桌旁,把花小心翼翼靠在了那兒。
手還沒落下,一道聲音便從身後傳來:「花拿走吧,你放那兒一會就被清潔工當垃圾給扔了。」
「池嶼。」
江書然用胳膊肘撞了撞池嶼,提醒他還是別鬧的太難看。
池嶼滿目的不在乎,低頭「哼」了一聲:「早知道有今天,當初……」
「咳……咳……」
江書然闔拳罩在嘴邊,重咳了兩聲往許臨熙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見人沉著一張臉、眸光掩於燈光下的陰影里周身的氣場冷凝,池嶼雖然心裡不痛快,但也只能閉嘴,最後雙臂環在胸前靠在了牆邊。
時允望向許臨熙,在腦子裡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道:「我是真心想來給你慶祝生日的,本來下午能早點過來,結果單位那邊臨時出了點事,一直耽誤到現在。」
見許臨熙全程沉默著沒說話,一直這麼僵持著也不是個事,江書然左右看了看,從中轉圜了一句:「謝謝你的好意,要不你把花留下,人還是走吧。」
時允始終覺得只要許臨熙不發話趕自己走,那就是還有餘地,於是乾脆臉皮厚了一把:「我要是不走呢?」
聽見他這麼說,池嶼不屑瞟過來一眼,無奈呵了一聲:「真有你的,我們跟這兒打撞球呢,你又不會,湊什麼熱鬧?」
說著頓了頓,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眯眼笑了笑:「這樣吧,看見案子上剩下那幾個球沒?」
他說著沖桌案中央揚了揚下巴:「我也不為難你,要是能一桿清台,也算你小子有兩把刷子,今天就勉強讓你留下來。」
「要是不能……拿著你的花,哪來的回哪去,出門左拐哥幾個就不送你了,怎麼樣?」
池嶼嘴上說著不為難,仔細一聽,其實句句都透著為難。
時允不會打撞球,這是他們幾個都知道的,就五年前那點三腳貓戳杆的功夫,還是江書然和許臨熙臨時教的,根本上不了席面。
江書然聽出了這話里的玄機,笑了笑,也忍不住跟著調侃:「池嶼,你現在怎麼越來越損了。」
反觀時允這個當事人,倒是一臉的淡定,低頭抿唇想了想,抬眼看過來:「池嶼哥,你說話可得算話。」
「那必然。」池嶼道。
時允沒多猶豫,脫了羽絨服外套搭在椅子邊,拿起球桿就走向了桌台邊。
桌上這局堪堪進行到一半,連帶著白球一起,至少還剩下六七個沒進洞的。
時允彎腰伏在案上,眼神中絲毫不顯慌張,伸手時剛好露出了胳膊上的護腕,睫毛眨了幾下,又將視線收了回來。
他拿捏著出杆的力道,杆杆沉穩,一球打進又沿著桌邊繼續尋找角度,也就是幾分鐘的功夫,就這麼把桌上剩下的那些個球,全部打進了洞中。
伴隨著最後一個黑「8」落入球袋,身後適時傳來了一聲:「我靠……」
時允站起身,將球桿靠放在牆邊,這才不緊不慢看向許臨熙:「你當時教過我之後,我在國外這些年,有自己練習過。」
許臨熙眸光轉了轉,單手摁在桌邊盯著方才入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