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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搬回仓库里,对顾浴洋打了招呼便离开了,四周顿时安静下来,这时刘理才低低地叹了口气。
与刘理认识一年多,顾浴洋还是很了解刘理的。
他知道的刘理是个略嫌天真的男青年,性格与相貌一般无害且可爱,除了贪吃外没什么大毛病,平常晃来晃去有些游手好闲,工作起来却是绝对的认真负责。也只有在极度投入工作的时候,刘理身上的天真才会褪去,露出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锋芒来。
而且,只有才扯到工作时,刘理才会特别要面子,以前每次顾浴洋说他做的衣服难看,刘理都会和他争论一番,但顾浴洋怎么调侃刘理腿短,刘理都是一笑置之。
顾浴洋知道,刘理喜欢他的工作,也热爱他的工作,他想要做好每一件衣服,而且他的工作从来没出过差池,以前在裁缝铺子的闲闲度日的时候,顾浴洋清楚地观察到每个从刘理手里接过衣服的客人的表情,他们总是微笑而满意的,因为刘理做的衣服总是精准地贴合这些客人的要求,虽然刘理手下做出的衣服大半样式都让顾浴洋觉得很土气。
裁缝只是工匠,服装设计师则是艺术家。
可谁说他们对工作投入的热情是不一样的呢。
刘理只是个做着普通衣服的普通小工匠,可他抱持着不输给任何国际大师的饱满热情投入每一次工作。
而且因为以前从没出过错,所以这一次才会受到相当大的打击吧。
顾浴洋按着刘理肩膀的手往上移,摸到刘理的后脑勺,又一点点抚弄起来,那毛毛躁躁却无比柔软的头发,蓬松舒适,顾浴洋摸来摸去,觉得摸不够,又低头亲了亲刘理耳边有些长的鬓角。
“都怪林新明,当质检员也不好好检查衬衫,看我不追究他的责任。”顾浴洋说道,想把这回差错的责任带到那个姓林的质检员身上。
其实这本来就不是刘理的错,顾浴洋细细回想起来,他们整个厂几乎都在依赖刘理,每回有服装订单过来,刘理都会从最初环节忙到最后一个环节,因为刘理这样主动地把所有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他们也就越来越习惯刘理,越来越依赖刘理,到现在,居然连质检员都这样光明正大地偷起懒来。
依然捏着那截衣袖的刘理抬起头来看看顾浴洋,两人在漆黑的夜里互相对望了会,刘理终于露出个浅浅的笑。
“重做就行了。”顾浴洋又说。
刘理点点头,“恩。”
“饿了没?现在才八点不到,我们去吃夜宵好不好?我请客。”顾浴洋说,轻声软语,以前梁蔓心情不好时,顾浴洋从来不去哄,他觉得一个人心情糟时让他独自冷静一段时间想清楚便行了,因为他自己心情不好时就是这么做的,他从不需要别人来安慰。
只是对着刘理,就会觉得不忍心,要是放刘理一个人难过,顾浴洋大概会觉得心疼吧。
听到了“夜宵”两个字,刘理的肚子配合地发出咕噜声,仓库里澄黄的光打在他脸上,让顾浴洋看清那切实地红起来的脸。
刘理终于松开一直抓着衬衫袖口的手指,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真的有点破涕为笑的意思。
顾浴洋的心才切实地落地了。
其实在他看来,这次衣服问题不大。
开厂做生意么,货物总会出点问题,虽然这次确实是属于阴沟里翻船,有些掉份子。
好在收货的厂家并不急着要货,出了这样的问题,顾浴洋马上给了他们一个巨大的价格的优惠做补偿,对方便也很爽快地没有追究了。
这些钱,顾家还是亏得起的,虽然想想这应该是布料供应商的责任,但顾浴洋那方收布料时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货拿了钱也付了,再回头追究布料商的责任,想必他们根本就不会承认吧。
自认倒霉就自认倒霉,反正千错万错都是质检员的错,正好那个林新明是顾浴洋三叔家中拐了七八百个弯的什么亲戚,做事不认真又油嘴滑舌的一个小角色罢了,趁这个机会开掉,还能给妈妈一个打击三叔家的借口。
顾浴洋想得完满,刘理心情又好了起来,两人说说笑笑地吃完了宵夜,顾浴洋便开车送刘理回家去。
与刘理在一起总是快乐,两人明明每天都见面,还有说不完的话。有个词叫“蜜月期”,顾浴洋还觉得那是个非常有毛病的时期,比如他跟梁蔓,刚确定关系的时候也没有多么特别,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了,顾浴洋反而觉得追逐时光的暧昧比较有趣味性。
可和刘理的关系似乎教会了顾浴洋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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