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3/4 页)
人写的书,早已绝版,读者已无法读到他的书了。
巴尔多:我们热爱他,怀念他,他教导我们善良。他用自己的故事和行为召唤人们做好事。我保存着他的四封信,多么善良的信啊。他在信中夸奖我的诗,向我表示感谢。他对我的诗评价很高。他是善良的人,可您凶狠。您哪儿来的那么多的仇恨?清醒吧,利季娅,善良些吧。
利季娅:丘科夫斯基是不记仇的人。用不着您的四封信我也知道他对您的诗的看法。您的诗同他的诗毫无共同之处。他的诗来自民间文学,您的诗另有源头。他客观地评价您的诗,特别称赞您朗诵诗的本领。他感谢您在他组织的儿童诗歌朗诵会上的朗诵。可您却以怨报德。1930年在《文学报》上刊登的抨击民间故事和丘科夫斯基的故事的公开信上有您的签名。1944年抨击丘科夫斯基的已经不是《文学报》而是《真理报》了,把他军事题材的故事称为“招摇撞骗者荒诞不经的鬼话”。他立即被召到作协,是为了保护他?不,我国作协从未保护过自己的会员。《真理报》说丘科夫斯基有意把用社会主义爱国主义精神教育下一代的任务庸俗化。作协主席团同样严厉批评他。丘科夫斯基回家时我问他谁表现得最恶劣,他说巴尔多。
巴尔多:我不明白,难道就不能批评丘科夫斯基?我只批评了他一个故事。
利季娅:有人认为批评是科学,也有人认为是抒情诗,但1944年尤金在《真理报》上发表的那篇文章,即作协主席团支持的那篇文章,最坚决支持的便是巴尔多,无论如何也无法称为批评,而是官僚主义的通令。
作家出版社社长:这里发生的事真骇人听闻。她抱着敌对的态度到这里来。巴尔多如此真诚地对她说了那么多动人的话,她却把反苏言论强加给巴尔多。我们都被巴尔多的话打动,可她却吹毛求疵。反苏主义今天是全世界的反动旗帜,而持这种观点的人便是反苏分子。
利季娅:我早想弄清“苏维埃式的”和“反苏的”这两个概念确切的含义了。这两个概念变幻无常。比如很长一段时间写告密信被看成是“苏维埃式的”,很短一段时间为从地狱归来的人安排工作是“苏维埃式的”,而那些人正是被告密信送进监狱的。“苏维埃式的”和“反苏的”如此含混不清,变化无穷,就连您,社长同志,这方面的大行家,有时也会弄错。1962年,您所领导的出版社接受了我写1937年的小说《索菲娅·彼得罗夫娜》。那时你们认为这篇小说是十分“苏维埃式的”,因为它揭发个人迷信。可几个月后下了命令停止揭发个人迷信,我的小说又被否定了。你们马上在书里发现错误,小说已经不完全是“苏维埃式的”了。现在小说在国外出版,便成为“反苏的”了。
社长:您的小说从未被出版社接受。我们只预付您20%的稿酬(社长说这话时脸不红,利季娅后悔没当场用法律文件戳穿他的谎言)。萨哈罗夫和索尔仁尼琴对利季娅不过是借口。她仇恨苏联人民,人民对她只是牲口。瞧这儿是怎么写的(社长翻《人民的愤怒》):一按电钮他们立即执行命令,政权借助电钮控制人民。这是明显的反苏言论,我们必须给予还击。她这篇文章的结尾公开号召暴乱,威胁我们:人民起来造反,把我们通通扫除掉,可我们还在这儿开会讨论。
(突然,社长出了什么事,利季娅看不清楚,只见他一只手捂住胸口。但她听见大家说的话。有人说,社长,您别激动,您有心脏病,她不值得您激动。利季娅口袋里装着治疗心肌梗塞的药,但不敢递给社长。有人说,您记住,用不着激动,我们是战胜者的国家!我们拿下了柏林!何苦为一篇小文如此激动呢?)
蓝英年:利季娅被开除出作协(4)
利季娅:用不着激动,社长同志,我的文章里没有号召暴乱的地方。我的文章不是号召暴乱,而是呼吁停止有意欺骗读者的虚假宣传。理事会书记斯特列赫宁同志,请您读我文章的结尾。
(斯特列赫宁读了,但剩下最后一句没读)
利季娅(喊道):您没读完,请读完最后一句。
斯特列赫宁读道:这是我想要的吗?不是。我希望任何人都不要这种结果。
大会发言结束,主持人让利季娅发言。
利季娅(念发言稿):几分钟之后,你们将一致把我开除出作协。我从作家行列转入被开除的作家行列,这很痛心,因为作协里有许多天才的和真诚的作家。但这也让我感到荣幸,因为让我想到在被开除的作家中有左琴科、阿赫玛托娃和帕斯捷尔纳克,还有不久前加盟的索尔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