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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再恳切柔弱,改之一种冷清与阴凉。
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狠冽了如画美容,少年眯眼灼灼逼问:“临儿?哥哥临走之前,原来还未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唤作临儿的儿子?”
细眉似远黛浅浅盈盈,狐眸淡淡的睁着,不悲不喜,幽幽而起的微笑温度不再,像极了冷笑。
黑衣男子缓缓低头,抿着唇默默凝视着白衣少年不带一丝感情的阴冷笑容,很久的,他才苦笑着低声呢喃:“小翊,有你在一日,哥哥将临儿交付与你,很是放心。”
心不在了,人总是留不住的。
这一日,郊外古道绿茵绵绵,两侧清风徐吹,黑衣男子跨马而起,骏马一声嘶吼,马蹄的的,青草飞扬,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走了,你真的走了?”
白衣少年无声的低下头,拉扯的嘴角边笑容唯美而绝望。纤细的肩头正一下一下的触动着,眼泪晶莹似珍珠滚落。
“萧之黎,朕恨你!朕恨你!”捏紧的拳头,通红的双眼,不甘的咬唇,所有的一切使得白衣少年显得脆弱而怜见,可惜早已驾马远走的黑衣男子是再不能看见了。
白衣少年自嘲般的抬头,凝眼,唯见天际白云悠悠,誓鸟哀鸣。
呵,他凄惨的冷笑,如果可以回头,他是不是想说:“萧之黎,朕唯一的哥哥,你可知否,朕早已在儿时第一次相见便喜欢上你……”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已是故人长恨月明中。
这一日,古道驿亭的这一幕,成了七岁萧临整个命运的转折点。因为这一天,作为诚亲王府唯一世子的他突然间父亲暴毙,瞬间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萧临永远都记得那日,挂满白布的灵堂中,随着宫里大太监的一声“出柩~”唤出口,父王睡着的灵柩便在一片哀嚎中被抬出王府大门。
那时他才七岁,正是对死亡懵懵懂懂的年纪,原先茫然无措的模样,在听闻府中丫鬟所言以后再也见不到父王时,惊慌受吓的顿时嚎啕大哭。
他自小便没了母妃,全是由父王一手带大,他怎能忍受没了父王的相伴?死抓着抬灵柩人的脚,他硬是哭喊着要父亲回来。
毕竟是小王爷,也是当今文睿帝唯一的亲侄子,府中下人连同主持丧事的礼部尚书都不敢将他拉开,任由小小年纪的他哭得声音嘶哑,凄厉吓人。
不知何时,哭喊中他听得太监一声长唤:“皇上驾到——”
身边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丫鬟奴才,瞬间都跪拜在地,恭恭敬敬的齐声喝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是他那个比天上神仙还漂亮,却整日冷冰着脸,只会对父王一人温柔微笑的皇帝叔叔?
他茫然无知的呆懵在地,扒拉着父王的灵柩死不松手,俊俏可爱的脸上泪珠依旧在滚滚滑落。
在众人的惶恐迎接下,他被太监宫婢们拥着步步走来,那一刻的感觉年幼的萧临永远都难以忘怀。
黄袍玉冠,墨发如丝,白皙的肌肤恍如凝脂细腻光滑,在昏黄的灵堂中照射出迷人的光彩。
俊美清雅的脸庞,修长纤细的身形,如果不是他脸部的表情太过冰冷,萧临真的会以为这是九天的神仙来到身边。
他美目细长,纤黛弯弯,琥珀般的妩媚狐眸散发出凛冽气息。嫣红的薄唇轻轻抿着,仿佛一开启便有芬芳溢出,双唇勾出月半形的弧度,媚容绝世倾城,美的让人惊心。
他站在身旁,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极好看的眉头仿佛厌恶般烦躁蹙起,萧临不由得心里害怕,畏缩缩的埋下脑袋。
“萧临,放开!”一声唤,一句命令,简短而精炼,再不曾有一个多余字眼。他精魅惑的容貌转过,语调冰冷而不耐烦。
“呃?”
小小的萧临自幼身居皇室王府,被父王溺爱照顾的养尊处优,何尝受过如此委屈?心里难过,小嘴一瘪就待哭泣。
萧临年幼无知,也还未搞清自己现今处境,心里想的事也还不懂掩饰压抑。下一秒,男孩嚎啕大哭的声音便在灵堂里传开,难过的,委屈的。
“不要!不要父王走!临儿要父王!临儿要父王!呜呜……”
那人或许未料到萧临会突然来这一招,愕然之下,细长妩媚的狐眸中厌恶更深,弯弯纤纤的黛眉紧皱,冷酷冰凉的俊脸越发没了温度,波涛汹涌。
忍了很久般,捏紧拳头,盯着萧临可爱的小脸蛋,他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咬牙念着:“你的父王死了,走了,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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