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灏见杜仲如此说,便道:“先生不必难过,老师去时已经参透。”
杜仲点点头,心里终究还是闷闷的。昔日纵马沙场,满腹经纶,少年英雄,如今却一个白骨已枯,一个垂垂老矣。
到底是输给了时间。
说起自己的师父,景灏纵然再冷静,脸上也有了哀戚之色,但却不想再提师父,便道:“今日为姚家寨添了许多麻烦,还望先生念晚生年幼,原谅一二。”
“无妨,既然是误会,解开了便好。”杜仲又是一声长叹,才道,“只是夜色渐深,下山不易,还请二位暂留一夜,明日再走吧。”
景灏听说,忙拱手道:“既然如此,多谢先生厚意。”
齐锦一听说现在不走,又不高兴了,撇着嘴道:“不走了?我不想……”
却被景灏一个眼神,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杜仲摸了摸八字胡,道:“这位少将军也莫要担心,我姚家寨虽然简陋,但待客之道,还是懂的。”
齐锦没听出杜仲的弦外之音,心里只想着秀花今天的所作所为,更不服气了,却在景灏清冷的目光下,不敢再说话。
景灏压制住了齐锦,便对杜仲道:“先生莫要生气,我这弟弟天性坦率,心中却并无恶意。”
到了杜仲这把年纪,自然不会和齐锦这种风风火火的少年郎一般见识。再则他听说齐锦今日行事,虽则荒唐,却勉强可称出自好心,是以也不打算太多为难,只是道:“坦率总是好的,只是行事若能聪明些,就更好了。”
“你说我不聪明?”齐锦抢白道。
景灏忍无可忍,干脆做顽童之举,用力踩了他一脚,也不看他的表情,对杜仲道:“晚生受教了,回去必定好好教给他,只是……”
杜仲知道他要说什么,袍袖一挥,阻止了他继续说,只是道:“我们少当家的虽是年轻女流之辈,但为人心思细腻,所思所想皆为姚家寨安宁。况且少将军今日之行外人看来,也确是轻视我姚家寨。”
秀花的这个“少当家的”,说白了其实就是寨中人的玩笑之语,但是如今从杜仲嘴里说出,意义便不同了。
景灏知道,杜仲这是在隐晦地告诉他两件事情:秀花今日做得对;秀花的态度就是姚家寨的态度。
想明白这一层,景灏心中未免一沉,只是脸色还能如常,只是道:“是,今日之事,是我这弟弟的不是,冒犯了,也请先生代为转达晚生的愧疚之意。”
杜仲暗暗观察景灏的表情,心中未免有了赞扬。看来自己的师兄,没有选错徒弟,便笑道:“少当家的不是斤斤计较之人,贤侄也无需挂在心上。也请贤侄回告二公子,若来日孟商部族南下,姚家寨自然不会推辞,必助抗敌。”
景灏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来之前,萧仲轩就说过,有杜仲和姚秀花在,姚家寨必然不肯真依附萧家。
因为他们不会参与到所谓的天下之争,却不会坐视孟商部族南下。
景灏本来也想先动之以利,提要姚家寨与萧家联合。如果他们当真拒绝了,就动之以情,让他们念及萧仲轩曾经的交情,如将来有事,可以相帮。
虽然中间先是齐锦的事儿出了偏差,再是秀花对他有极为强烈的莫名敌意,但起码目的算是达到了。
景灏这才放下心中的石头,虽则杜仲的前半句他不敢苟同——那个少当家的看起来是真的会一直和他计较下去;但是后半句,恰恰就是景灏要的话。
而且按照杜仲的意思,姚家寨帮忙,全是念萧仲轩之故,并非要依靠萧家,也是景灏希望的。
他希望萧仲轩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想着,景灏一揖到地,恭敬道:“姚家寨果然侠义,晚生敬佩。”
杜仲想说的话说完了,便要告辞。景灏忙送了出来,道了声失礼。
这里是客房,景灏也摸不清门路,是以方才和杜仲一老一少是站着说话的,只不过杜仲在姚家寨待了这许多年,并不在乎这些礼节。
齐锦完全听不懂这些,他只是怨恨地看着景灏——你为什么要踩我?
景灏依旧不理会身后那道幽怨的目光,只是恭敬地对着杜仲,希望他日有机会,能向杜仲请教一二。
二人正客套着,突然一声茶杯破碎的声音响彻姚家寨上空,随后又是一个女子娇弱的惊呼。
齐锦一听是女子娇弱的惊呼,马上来了精神,脚也不疼了,立马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杜仲看不上齐锦的样子,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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