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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似乎舒出一口气,低头抿了一口茶。二夫人在心里念了声佛,再扬首时面上就带上了几分得意。众人一拥而上,纷纷道贺,只有梦如蹙着眉,对着那矮人一头的大夫低低道了句,“怎么这大夫从没见过,不是常来的呀?”
君宜回到玉都城进宫复命时,正是云嫣确诊有孕的一个月后。这一个月才正是她如二夫人口中所说的那样有人关怀,事事顺心。仲宁每日回来后也不去四房那里了,向父母请完安后便到了她的小院,嘘寒问暖;侯夫人也不再当她为无物了,每日遣了人来送些瓜果补品,自己也时常过来探视;下人们更是以她为瞻,小心翼翼地奉上各色她想要吃的美食,再不是受冷落时的残羹剩饭。
云嫣不好出门,又懒得动弹,吃的也好,调养的气色红润,肌肤微丰,到云雅入侯府来看她时,也同其余人等一样觉得她颇有孕相,只是没有显怀。“大姐,”云嫣让了茶,自己则拈一颗酸梅放在嘴中含了一会儿,“你跟着王爷一去西北三月,回来可觉玉都城中大有不同?”
云雅知她所指,淡然道:“没觉得,一切一如从前。”
“是么?可我记得王爷走的时候是与侯府闹得不痛快的,哪成想这一回来,还未洗尘,又赶忙来侯府道贺,倒让侯爷有些过意不去呢。”
“侯爷这次在南方一带治水有功,不为别的,单为那些受益的百姓,王爷也该来向侯爷道声辛苦。”
云嫣一蹙眉,嘬着嘴向香草招了招手,待她过来便将酸梅往她手心一吐,“太酸了,酸得都有些发苦了。”
香草喏喏道:“这是前两天王妃让人送来的,一直放着没动,今天见王妃亲自来,我便想趁着这机缘恰好送上来。”
云雅冷眼旁观,听说是自己送的便即一笑,“娘这里传来的话都说你爱吃酸,越酸越好,我便买了这些。原想投你所好,没想到酸过了头,倒成了过犹不及了。”云嫣含一口茶漱了漱口,挥手让香草下去,“大姐原是疼我,我哪会不知道大姐的心?只可恨仲宁……”她低头抚了抚自己的肚腹,“从前的事不说他,如今快要当爹了,也知道事情轻重了,就请大姐不计前嫌,再原谅他一回吧。”云雅只看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你既有了孩子,就多想想孩子的事吧,可为他想了名字?做了衣裳?纳了被子?”
到出侯府上了马车,窦弯儿一脸嫌忌的看向云雅道:“王妃怎么能听得下去?二小姐就差没明说王爷赶着巴结他们侯府呢。”
“如今情势,侯府的确如日中天,即便是王爷也得让着几分。”
窦弯儿不乐,“可王爷是皇上的亲兄弟,侯爷算什么?不过是有个侄女儿在宫里做妃子,有个儿子是皇上从前的伴读而已。”
云雅拢了拢袖,“弯弯,你瞧着我是对你好呢,还是对云嫣好?”
窦弯儿愣了愣,“这……这个当然是对我好。”
“那就行了。”云雅望着她,若有所思,“她也是我的亲妹妹啊。”
马车一路缓行并未回王府,而是到了燕家的小院。继棠正巧又出去碰手气了;老夫人则在歇午晌;二夫人、三夫人各自在房打理自己的事物,只有燕夫人同着孙嬷嬷拿了小板凳在廊檐下拣菜,闲闲的说几句话,见了云雅和窦弯儿进来,自然都是欢喜。燕夫人洗了把手,让着云雅进了房,又是倒热茶,又是送手炉,一时想起又要孙嬷嬷去热些蒸糕来。云雅拉着她坐下,“娘,让嬷嬷同窦弯儿好好说几句话吧,我才从云嫣那里过来,不饿。”
燕夫人终于坐定,“你去过侯府了?她怎么样,人可还精神?”
“还好,气色也好,除了爱吃酸,别的都一如从前。”
“酸儿辣女,看来她这一胎是个男胎。”燕夫人说着笑了笑,眸中却起了几分怅然,“她是个有福的,当年你二娘生熙斐的时候,也是一味爱吃酸。”
“娘……”云雅拉起她的手,将手炉放到她的手中,“难道你生了我,就是个没福的?”
燕夫人收回神思,嗔怪地瞅了她一眼,“娘怎么会那样想呢?娘也有福,只是这福气还没积到能抱上小外孙罢了。”
云雅俏脸生霞,起身推开一道窗缝,“这屋里不烧炭也比王府里暖和得多。”
“那是因为房子大,透风,你看夏天那会儿就一定比这里凉快。”燕夫人顿了顿,自失的一笑,“我怎么同你说起房子来了?该说的是你和君宜哪。”
“我和君宜很好,娘不用担心。”
“问你你总说很好,可这肚子里的消息一天不得,娘也总为你着一天的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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