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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從景用皮鞋抬起那人的下巴,微笑道:&ldo;欺負小孩子可不是什麼有道德的行為。&rdo;說罷,皮鞋一腳踩到那人手背重重碾下去,已陷入半昏迷狀態的男子慘叫一聲,拼命把手往回抽。盧心堯只是靜靜地站在盧從景身邊看著。
&ldo;宗銘,下不為例,&rdo;盧從景淡淡的說。
&ldo;我知道了,父親。&rdo;
盧宗銘覺得有些奇怪,他同那些只能通過流言蜚語了解盧家情況的人不同,他是當事人之一,比旁人都更清楚盧家的真實情況。盧從景顯然是無意把財產給盧心堯的,卻又過分喜愛他,時時刻刻帶在身邊,從盧心堯的話里也能看出他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和盧從景待在一起的……
仔細想來,今晚上的父親的行為也有些反常,他邀請盧心堯來雲間客為什麼招致父親勃然大怒,剛剛在包廂里盧從景給他留了面子,盧從景不是在看別人,正是在警告他!這樣的反應實在是太過奇怪,不像是一個叔叔對待成年的侄子來逛這種地方應有的反應。
究竟是什麼原因,或者說是他沒有察覺的什麼事情……盧宗銘有些困惑,疑竇暗生。
他在盧家的時候就隱隱感覺父親對待盧心堯過分的好了。
‐‐而這不符合常理。
第六十章 校慶(一)
因為盧從景發話,盧宗銘今天要留在主宅住。雖然盧心堯早就被放開了,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後,他脖頸處的青紫更加明顯,還伴隨有點狀的毛細血管末端出血,隔著薄薄的皮膚看得一清二楚。
剛回來的時候情況還好,除了嗓音有點啞,看不出什麼異樣,人的精神狀態也很正常。到了後半夜,盧心堯開始發燒,出現吞咽困難,能夠進到喉管的空氣很稀薄,在呼吸的時候發出細細的噝噝聲。
盧從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喊了醫生待命,一見狀況不對,醫生立刻從客房起身過來,夜深人靜,腳步聲清晰得仿佛放大了一萬倍。盧宗銘長期訓練淺眠,聽到腳步聲驚醒,透過門縫看到匆匆趕來的醫生,和他料想的分毫不差‐‐是當年那位醫生,他鬢角有了點白髮,看來是為盧家服務了很多年了。
盧宗銘徹底清醒過來,燈影憧憧,引得人心惶惶,他的心也一起吊起來,想去看看又不知道用什麼理由。
醫生打了激素,盧心堯的呼吸才再度平穩下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完全睜開眼睛,只是緊緊皺著眉頭,艱難地呼吸。盧從景守在他的床前,溫柔地撫摸他的頭髮,沒有說話,靜靜地,直到盧心堯再度睡著了。
盧心堯昏昏沉沉,睡了好久,在夢裡感覺不到時間的尺度,只有入骨的倦意,他一直睡著。
擺在床頭的手機一直在響,他隱隱聽到了,但是提不起力氣來接。好在沒過多久,就不再響了。
於是他又可以安穩地睡著。
要是盧宗銘生病,盧從景斷然不會為了他推掉公司的會議;但是放到盧心堯身上,又好像有了可以破例的理由,他聽到手機的鈴聲就走過來,拿起手機準備掛掉,又覺得好像有點武斷,出了房間接聽電話。
對方上來就開始說話,沒給他說話的時間,&ldo;盧心堯!不是約好了今天下午彩排的嗎!&rdo;語氣還兇巴巴的。
等他說完,盧從景說:&ldo;你找盧心堯什麼事?&rdo;
像是這樣久居高位的人,可能在那種環境下自然而然地鍛鍊出來頤指氣使的說話方式,好像是給下屬安排工作。
頓了頓,對面說:&ldo;非常不好意思。請您向他轉達,希望他早日恢復健康。&rdo;
電話掛了。
當盧心堯意識到自己睡夠了,他自然而然地醒過來,呼吸的時候還有點疼,但是是可以忍耐的疼痛。窗簾都拉著,分辨不出外面的天色,他掙扎著夠到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忽然想起來已經錯過了和燦星彩排的時間。
一翻通話記錄,他本以為會是一大串未接來電,沒想到只看到了一個二十多秒的通話記錄。
誰接的?
大概是小叔叔吧……盧心堯想了想那個畫面,忍不住笑了,笑起來又因為昨夜的傷像漏風的風琴,夾著雜音。
&ldo;在看什麼?&rdo;盧從景端著雪梨湯過來,放在床頭柜上,&ldo;放了點冰,慢慢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