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页)
否定张五常先生。相反,我比较欣赏张五常,只不过我所欣赏的是1983年以前的张五常。
我曾经两次撰文讨论五常先生之“是”,在2002年撰写的《何必为难张五常》一文中,我说“一些人凭他在报纸上发表的散文评论他的学术成就,是不负责任的”。我还说,“贡献最大的要算经济思想,其次是技术方面的东西。而张五常是极少数对经济学思想很有贡献的人。”我于2003年做的“世界知名的6位华裔经济学家”排名,五常先生位列其中。
但是,1983年以后的张五常,特别是给报刊撰写杂文和随笔的张五常,在内地高校做巡回演讲的张五常,日益偏离学术轨道,宣扬一些想当然的观念,误导内地学子。
我不怕自己学识浅陋,在这里讨论五常先生之“非”。一方面是对五常先生的惋惜,正如本文标题中“迟暮美人”所表达的,五常先生在经济学上曾经很有创见,很有作为,但是很可惜,而今他不做学问了。另一方面是因为一些读者对五常先生的学术成就缺乏正确的认识,我试图指出五常先生学术观点中的缺憾,给他一个公平的评价,让大家真正看清五常先生,以促使大家能够以平和的心态看待“权威”。
五常先生,你为何不反省?
《北京晨报》2002年4月25日发表的题为《点评中外经济学人士,张五常在北京说什么了?》的文章称,张五常在演讲中说,他可以和听讲者下注赌一把,“我搞了四十年学问了,我从来没有看错过。1981年我就预测过中国的发展,白纸黑字;1986年我发表文章《日本大势已去》;1988年,加拿大的人问我,他们的经济何时复苏,我说最早要到下个世纪初;1996年我说香港要有10年的经济不景气。我不是看风水的,但我能看到局限条件的转变。”
五常先生所说的“1981年我就预测过中国的发展,白纸黑字”,白纸黑字固然不错,但预测的结论并不新鲜。其实,市场化改革,中国内地的经济学者早就提过。如20世纪50年代孙冶方、顾准提出社会主义经济是商品经济,1979年刘国光、赵人伟提出社会主义经济是有计划的商品经济,等等。不同之处在于,五常先生运用的是产权与交易费用的分析范式。当然,我没有否认,在五常先生的《中国会走向“资本主义”的道路吗?》一书中,在一些经济学理论及其运用上,五常先生很有创新,他的一些观点而今读来仍不觉得过时,我只是说,其结论不新。
至于五常先生所说的“我搞了四十年学问了,我从来没有看错过”,言过其实。根据《张五常中山大学讲演(全文)》(载《21世纪经济报道》,2001年4月27日),五常先生说:“弗里德曼一向主张放开价格管制,1988年我们向中国的领导人极力推荐这一点,结果一团糟。”到底是怎样的一团糟呢?五常先生没有交代。这里不妨作简短介绍:1988年的居民存款为3000亿元(人民币),数量远远低于1992年的1万亿元,更低于目前的10万多亿元,竟然造成全国性的抢购风,在贵州那样的穷地方,居民竟然大量抢购毛线!那次物价改革,导致1978年改革以来最大一次经济失控。
但五常先生不进行任何的反省,反而把一切问题归结为计划经济和政府管制,归结为市场经济不彻底,继续鼓吹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实现“制度变迁,产权革命,与国际接轨。”1990年,五常先生甚至“大胆”预测,中国经济在20世纪90年代必将大幅度下滑,少说也要饿死2亿人。现在时间已过去十几年了,我们的经济并没有“大幅度下滑”,反而是人丁兴旺!
遗憾的是,五常先生找种种借口为自己辩护。在2003年6月27日的香港《苹果日报》上,他发表的题为《佛老用不着耿耿于怀》的文章说:“两件事使佛老表示对自己的判断失去了信心!”他说的“两件事”是:其一,弗里德曼(五常所说的“佛老”)的货币理论运用于实践中,以失败告终;其二,弗里德曼对欧元的预测错了。五常先生辩解说,“我认为佛老的思维没有错,失灵非战之罪,而是世界的局限转变他看不准。大师就是大师,理论没有错,只是一时大意,摸不准世界大变,也低估了政治的复杂性。”
是的,你可以将问题和责任推到“一时大意”、“摸不准世界大变”、“低估了政治的复杂性”等上面,但是,五常先生或者“佛老”做的决策或建议所造成的巨大损失谁来承担?台湾经济学家高希均先生曾经说,决策失误比腐败带来的损失更大。五常先生对中国经济改革和经济发展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