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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没有一点力气再看她一眼。他想要转身,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他连动一动的力气也都没了。他从未感到如此狼狈,仿佛又回到小时候,失去母亲时那种彷徨无依的脆弱。随时都有人能将他打到,谁都可以在此时嘲笑他,羞辱他。这么多年,他苦心经营着自己的雄伟壮志,他将他的梦付诸于行动。可是,他曾经拥有过的最真的幸福,却在岁月的流转中一点点消散了。
“如果你真打算放过他,请你明天不要插手我做的任何事。也请你记住,只要你和你的人敢伤害白锦衾一分一毫,我会做的绝不止今天这些。你看到了,你做过的事情,不想让人知道的那些,我都已知道了。你该不会希望我继续下去的……”恪宁一口气说完。她感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她在用最残忍决绝的手段对付自己的丈夫。看到他在被自己深深的伤害着,她并没有回想那些自己被伤害的时刻。她只是撑着自己的身体,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她就要达到目的了,不能在此时此刻功亏一篑。
胤禛点点头,好像是满心钦佩的看了看恪宁。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此时还不肯善罢甘休,还在进一步的逼迫自己。他觉得头有些痛,或者天气逐渐热起来,又让他觉得不舒服。不过他的心是凉的,凉的可以让他好好的清醒了。
他们俩的这场戏似乎也要演到头了。
恪宁没有去送锦衾。自己的人将他一直送到了直隶地界的边上。以她对锦衾的了解,只要离开京城,也就没有什么人能将他怎样了。如此,她也就安心了。在从上善苑回王府的路上,下了很大的雨。雨点夹杂着的冰雹狠狠砸在车篷子上。她忆起和那个少年在狭小的马车里度过的那些日子。她决定不要亲眼看着他离开自己,她怕她会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对于无法挽留的东西,就不要再让它继续下去。自己能够给锦衾的,实在太少了太少了,少到几乎更像是一种情感上的剥削。这样的爱,对于锦衾太不公平了。她应该率先放手,放手让他回到真正属于他的世界里去,像个初生的雄鹰一样逐渐翱翔于湛蓝的天际,而不是被自己牵绊,被自己负累。
她尽量宽慰自己,告诉自己这么做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她的眼泪却不听话的流下来,随着时缓时骤的雨声一起滑落。
旅路
(许多年后,我成为了儿时我最不想成为的那种中年男人。每每从朝房冷着脸出来,背后不时飘来一些朝臣因为我的离开而放松下来的呼吸声。很多这样的时刻,我都很想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笑出来的时候,舌尖上会有一丝丝的苦涩。当然,也很少有人看到我的笑容。
在我额娘那里我见到了自己的同胞兄弟。他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时常会听到些关于他的流言蜚语,说他流连风流地,没有洁身自好。其实像他这样年轻又出身天潢贵胄,若只是有些这样小毛小病,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如果他一直安心的奢靡浪荡下去。生于皇家,最不该有的,就是作为男子的抱负与雄心,然而作为一个帝国的皇子,最应该有的,也是一个男人的抱负与雄心。在我像我兄弟这样年纪的时候,我终于明白,想要逃避是不可能的,想要自甘平庸,是对自己最无情的惩罚。只有不断进取,不断奋进,我才能感到自己活着。为了这种感受,我开始为自己铺砌一条路。因为我的面前没有路,也没有人愿意为我打造这条路。我每铺砌一块砖,就向前迈一步,虽然这条路淹没在荒烟蔓草之中,但我一直相信它会通向光明和荣耀的未来。只不过,我也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前行。
那个我想要与之同行的人,丢下我半路折返了回去。)
……
胤禛下了朝回来,准备回圆明园去。圆明园是他受封雍亲王那年,皇帝下赐的。他自幼怕热,所以每到夏日,往往都住在园子里。然而现今已近深秋,天气越来越凉,他却还一直不肯回王府,底下的人也都跟着纳闷儿。一进了园子,就躲进书房里。书房近水,秋日容易寒凉,他似也不大在乎。就只有惜月陪他在园子里住着。这一日,庄子上送来个小丫头在惜月身边做些杂活。惜月见她生的太过瘦小,有心让人送回去。却恰被胤禛看见了,胤禛冷冷瞅着这个连名字也没有的小姑娘,忽然眉头牵动了一下,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家里寒微,也没什么名字,家里人就叫奴婢丫头。”小姑娘倒是十分伶俐的回答,声音虽稚嫩,竟是十分的不卑不亢。
“丫头这名字本来就好。”胤禛忽而蹲下身子,离得很近看着这个女孩子。小女孩自打出生落地都没见过这么尊贵的人离自己这么近。到底也有点怕了,身子向后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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