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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战吗?要是她又跑了,你要怎么办?”
“她不会再有机会了。”他说。
“啊?”不会吗?要是她连夜带着孩子来个远走高飞也不无可能吧?
老大真愿意冒这种风险吗?
“帮我跑一趟幼稚园,缴清欢欢从现在起念到明年的所有费用。还有,子榆住的地方没有冷气,饮水机也坏了,找人去装冷气,换掉饮水机;电视机上面有一叠帐单,全拿去处理掉吧。阿嬷要是不肯,你就跟她说是我的意思。下午两点我会亲自过去拜访她,请她在家等我。”慕风吩咐。
“好,我会在两点前把这些事全处理完毕。”老羊承诺,随即拿起车钥匙出门。
开着车往大嫂住家的方向,老羊还是不太懂老大的意思。安装冷气有点道理,可是把大嫂的帐单全处理完,她不就更可以高枕无忧的离开了吗?
子榆在座位上发呆。
离开这里。
是她从慕风办公室回来后的第一个念头。可是她能上哪儿去呢?
当然为了不让慕风找到她的下落,她们远从基隆搬到姨嬷住的高雄来,害阿嬷离开住了六十几年的基隆。当年阿嬷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她知道阿嬷一定很舍不得离开从出生就住到老的基隆,现在阿嬷都七十几岁了,她怎么忍心让她再去适应人生地不熟的环境?
还有欢欢,她要怎么跟女儿解释她们要搬家的理由?
就算阿嬷和欢欢体恤她的难处,她还要重新找工作、找房子,租房子还要一笔押金,此刻她连上个月的租金都还在筹呢,哪有余钱可以缴房租押金!还有欢欢,真要离开这里,搬到新住处也得重新找幼稚园,学费也得重新缴纳;至于找工作,现在经济不景气,她真的可以马上找到一份工作吗?
这叫没有积蓄的她,是越想头越痛!
“想什么?想得这么认真?”
一道男声在柜台正前方响起,桌面上还放了一束鲜花,今天是粉色的海芋。
子榆回过神来,歉然地对客户微笑,“陆先生,真不好意思,今天要办什么呢?”
“领空白支票。”一直热烈追求她的陆雅夫笑说。
“好,请稍候。”说完,低头开始忙着作业程序。
不久,她把空白支票放到他面前。
“谢谢你。这束花跟你的制服很搭,送给你。”陆雅夫说。
他是与合作社往来约一年多的新客户,每天十点至十点半左右来,一走到她的柜台。每隔两天送她一束花,是社里人尽皆知的事情;起先她会拒绝,但他总有各式各样的古怪理由要她收下花束。
到后来,她也懒得拒绝了,把花收下,然后道谢,他就会微笑离开。
她依循惯例,对他说了声:“谢谢。”把花收下。
可是这回他却没有微笑离开,他问她:“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她的心被猛烈撞击一下。帮忙?是的,她肯定非常需要,尤其他是个律师。
可是,找他帮忙,那便意味着她得把自己的过往摊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这是她能承受的吗?
不,她得再想想。
她回他一个微笑。“谢谢你,我很好。”
心里却在OS,你好个鬼!
但陆雅夫显然不相信,他把名片放在柜台上,翻转过来写了一支电话。“有事,打这支电话给我,这是专线,任何时候都可以找到我。”
子榆看着他,眼里有丝感激,只是一闪即逝。
“好。有需要的话我会打给你。”这是一年多来,她除了说谢谢,对他说最多话的一次。
此刻,她自觉像要溺毙,哪怕是一片薄薄的浮木,她都忍不住要紧紧攀住它。
第4章(1)
一直以来,因为他是慕家的独子,他的人生更像是已安排好的,只能照着剧本走。他是家里长辈的傀儡,在疼爱他的背后总夹杂着长辈们自己的爱欲和权利欲,至于他真正在乎的,从没人替他想过,他也从没想要争取过;遇到子榆之前,他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子榆闯进了他的生命中,纯属一场意外。
他一个留级生和学校模范生一起离家出走七天;回来后,子榆未婚怀孕,他被子榆的父亲提告,然后他们在一笔巨额交易下和解,条件是二十三岁的他必须娶十八岁的子榆。
为了他的妻女,他第一次自觉到自己是一个男人,有应该负起的责任,所以他同意奶奶的安排到美国读大学。谁知,八个月后,他被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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