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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籍为人我十分清楚,这是个老学究,也是自认清高一族的,不大拿正眼看我这种商人得。在两个问题上,尹籍等是与蔡蒯越唱反调的,即刘表继承人的问题和刘备的使用问题。老学究是主张刘琦这位大公子继位的,也是主张重用刘备的那群人中的中坚力量。因此他很看不惯蔡瑁等外戚,而且对蒯越也没有多少好感。而我则是频繁出入蔡瑁、蒯越等四大家族的府邸,这位老学究对我不大看得起了。所以,他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口气跟我说话,已经是算看得起我了。
我并不在意他的态度,不仅他来找我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冲着敬老的原则,我也无所谓他的态度,微微一笑躬身答道:“多谢大人看得上赵如这点微末本事。”
尹籍没再说话,引着我走了两条街道来到一处府邸,果然如我所想,尹籍找我是为刘琦看病的。刘琦见我,却是很客气地问候了几句,才让我把脉。刘琦才二十二岁,可面色很难看不说,身体明显呈现出酒色过渡的样子。
为了表示慎重,我宁神细细诊了半盅茶的功夫,才换了他的左手,又诊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刘琦的手腕。又故作思虑了半天,才说:“公子原也没有什么大碍,如果尽心调养,注意饮食,这病也就好了几分。只是,……”我停下不说了,眼睛向尹籍看去,意思是下面的话我是否能说。
刘琦不明白我的意思,听我这么说,他叹声气,摇摇头:“既然如此,先生去开了药方就是。”
尹籍看懂了我的眼神,他冷冷地道:“推荐你来的人说可以信任你的医术,又说你从不在行医上有所欺瞒。所以,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大公子不会怪罪于你。”
刘琦啊了一声,看着我道:“先生还有何话,难道不好说与我?莫非是我的病……”
我赶紧解释:“不是,公子的病目前看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我有些话,不知道讲出来会不会有什么妨碍?还有,那些话似乎也不好说。”
刘琦看了看尹籍,尹籍点点头,刘琦便道:“先生有话就说,在我这里,无妨。”
我故意一咬牙说道:“这些话本来不该小人多嘴,只是身为大夫,我必须要说。公子和大人也就当我在开药方,对与不对,你们姑且听了就是。”
看着两人专注的目光,我继续说道:“公子身体本应该很好,您现在身子虚弱应该是有原因的。从公子的脉象来看,您定是心头长有无名火上冲,肝气血亏,少思饮食,口中乏味。白日多思,夜晚不安,故睡眠不好,常感精神不济。不知我说的是与不是?”
刘琦连连点头:“没错,果然是这样,先生看得不错。”
我叹气:“本来在公子这般年龄,原不该出现这些症候。可见,公子心中有大事放之不下,而且时常还……”我看了一眼尹籍才说下去:“时常还受了些气。公子这样的出身,定是心气高强的聪明之辈,如果遇上不如意,甚至受些气,自然就思虑过重。时常忧心,就会导致肝木不润,脾胃不强。而公子在这种情况下,就采用了与酒为友,与色为伴。俗话说得好:借酒消愁愁更愁,女儿温柔乡却夺命。酒色最是伤身,故而身体就……。公子要是信了赵如的,这酒最好少喝,这女子身,尽量不接近,如此调养几个月,就除了病体。要是公子凡事再想开些,不去生气,这病才算除根。”
我说得如此清楚,刘琦和尹籍都沉默起来。我起身告辞:“大公子,尹大人,赵如告辞,回头就让伙计把药送来,大公子需按时服用的好。还有,在服药期间,大公子要能放下杯中之物,就更好了。”
尹籍和刘琦还算有点客气,大概我说了实话吧,亲自把我送出了中门。过了几天,我亲自带了两坛百花酒来见刘琦,刚好尹籍也在。见我带来的是酒,尹籍脸色不好看了:“赵如,你不是说大公子服药期间不能喝酒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淡淡一笑:“昨天,给公子送药的伙计回来说,公子还在喝酒。看来,一时间要公子戒酒怕也困难。再说,像公子这样经常喝酒之人,猛然间戒酒对身体可能也不好。这百花酒清纯芳香,对身体的伤害却是最小的,公子目前就先喝这个吧!但吃药前后两个时辰内还是不饮酒的好。”
尹籍的脸色好转了,却带上三分嘲笑。刘琦笑着谢我:“不是不想听先生的,只是现在一顿不喝酒,心里就难受的很。你倒真了解我的难处,送了这酒来。”
我笑:“那是,我是大夫,病人是什么样的身体,需要怎样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