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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和刘珉公子又闹了不快,刘珉公子一时生气,不慎摔伤了腿,回了府落病,其余事,臣便不详知,相王可问林太医。”
刘子善质问刘珏道:“只是摔伤了腿,便成了坠马而死?我命孟琅来知会你,一切后事,等我回来再说,你便等不得的要自作主张,你这是要干什么?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你可有将我放在眼里?枉我信你,将诸事托付,你便是这样做的?我是不是该问,你兄弟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他方才压忍着火气,到现在终是勃然大怒,刘珏俯首不起,语声带泣:
“父亲如此说,孩儿承受不起。”
刘子善一脚踹到他肩,直将他踹的后退几尺,歪倒在地,他一手撑地一手抚胸,又爬了起来跪正,众人纷纷跪下,或请息怒或道求情。
刘子善道:“朝中事你不要再理了,以后都不需你搀手,其他的事情,我也会查清楚,你滚吧,没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又命人去宫里传林太医,以及相干人等。
刘珏跪别,起身离去。
阮元这时悠悠请道:“相王息怒,大公子所为,也是为了相王您,他只是太急。”
刘子善道:“为我?打着我的名义为他自己盘算,他便是这般为我?”
阮元话说到此,也就默然,鲜侑请辞跟了出去。
庭中是未化的积雪,映在淡淡的没有温度的冬日日光下,刘珏从门内走出,踏上雪地,鲜侑在他身后,望他背影清瘦,白衣同雪一色,一点点远去,鲜侑一瞬间觉得仿佛不在人间。
人不似世间人,景不似世间景。
刘珏走了几步原地站住,鲜侑忙追了上去,抓着他手拉他回转身,他嘴唇紧紧闭着,手也捏紧,表情僵硬,鲜侑不知说什么,有些讷讷:“疲�q。”
刘珏道:“什么?”
他一张口,强压的一口气便松,胸中翻滚激荡,血涌上喉,他收回手去掩口,血仍顺着指缝流出,落了满手满衣,鲜侑要扶他欲倒的身躯,手上无力,并没有扶住,反而随着他一同低下身,鲜侑拿开他挡在脸上的手,忙乱的去擦他嘴上的血,刘珏道:
“恕之,我走不动了,带我回我的房中去。”
他已是鲜血沾了满衣,鲜侑连忙解了身上裘衣将他裹住,抱起,进了屋放到榻上。
忙命叫太医来,他屋中并无几个下人,忙忙碌碌送水的送水,添火的添火,取药的取药,鲜侑替他除去浸湿又沾血的外袍,盖上锦被。
水还未送来,鲜侑搂着他肩,先行抬了袖替他擦拭嘴上的血迹,他手颤的不停,刘珏道:
“等等吧,别弄脏了你的衣袖,等大夫来。”
鲜侑胆战心惊的:“你病不是好些了吗?”
刘珏道:“我撑不住了。”
鲜侑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刘珏道:“你也要来质问我吗?”
鲜侑道:“不是质问,我只是不明白。”
刘珏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问心无愧,你也不用再问我。”
他气息奄奄,声音低不可闻,鲜侑只凭着猜测知道他在说什么,连忙点头道:“好,我不问,我信你,你莫怕,就这样,太医马上就到。”
刘珏看着他脸,辨出他细小的颤音,问道:“你怕我死吗?”
鲜侑道:“咱们相识十数年,我屡次救过你性命,不舍得你死,你好好活着,你是相王太子,这天下,出了陛下,相王,没人及得上你尊贵,也没人及得上你仁智慧善。”
刘珏道:“你总这般夸我,我没有你说的那样好,我心里也有怨,有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6 章
太医过来,鲜侑连忙让开空位给太医诊脉,刘珏早已昏迷过去。
鲜侑问道:“他怎么样?”
太医是一贯给他治病的那位,小心答道:“太子本就体弱,先天不足,又加忧思劳损,方才是情绪过激,血拥堵于心肺,吐出来便得暂缓,只是他心力已耗竭,这番我也无法。”
到日色将歇时他又醒来,鲜侑扶起他吃了药,刘珏道:“怎么这么热。”
室内炭火生的旺,门闭的紧紧的,他身上又加盖了厚厚的几层衾被,汗津津的浑身虚软,他坐起来,将被掀下去,仍是热,只穿着一身单衣,便要人扶他出去,鲜侑道:
“外面下雪,还是别去。”
刘珏道:“这是父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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