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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知,沈父极疼爱自己的亡妻,而岳氏又是因为沈一一难产而去。沈父难免伤怀。“是啊,太像,未必是一件好事。”“说起来岳家倒是与沈家来往并不多。”腊月苦笑一下:“如今的岳家又岂是之前的岳家,舅舅喜爱那些商贾之事,而父亲又是文人,总是难能在一起交流的。”说起沈腊月的舅舅家,倒也是个有趣的家族,原本岳家老爷已经做到礼部尚书。可偏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沈腊月的舅舅倒是文武不通。而这人虽文武不通,但是却极喜爱经商,如此一来倒是比许多世家富裕很多。纵使社会地位不高,可人倒是享受的很。南沁国不管是文还是武,只要努力,总是会有一片天地,但是这岳家偏从文人变成了商户,还是原本堂堂的礼部尚书家,这也难得不让人瞠目结舌。“岳家的沉寂倒也是让人唏嘘。”腊月摇头:“月儿倒不是这么想的。既然舅舅喜欢经商,那么又为什么要一定从文从武呢。只要自己乐意,那又什么关系。”听她这孩子气的说法,景帝微微一笑,并不反驳,当然,心里是不以为然的。到底还是个年纪小,不懂那些弯弯绕。“月儿似乎与你舅舅家接触不多的吧。但是听你话里口气,倒是亲切。”景帝敏锐。腊月闻言点头,一脸的实诚:“不管如何,都是月儿的亲舅舅啊。虽然他对我并不十分亲热,但是到底是亲人,关键时候还是想着我们兄妹的。总好过那口蜜腹剑的,表面待你如亲人,背地里却想着借你的信任做那等下作之事。”腊月话里意有所指,不过景帝微笑并没有接话。拍拍她的小屁股:“别想太多了。好了,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留下倒是会搅了你的清梦。”明明并非如此,却能说的冠冕堂皇。腊月嘟了下嘴,起身收拾自己的衣服。这宫里对景帝的这个规矩都知之甚详。不管哪个妃嫔,每次景帝开口,都一脸温顺贤良的按规矩离开。可偏腊月并非如此,虽并未抱怨,但是那小模样儿倒是将自己的心思暴漏了个十成十。“乖。”他犹如待一个比较可心的小动物,拍了拍她的头。她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儿,唤来了宫女。此时已是下半夜。腊月坐在晃悠悠的轿撵上,心里却不能平静。她知道,景帝之所以在外室办公的桌子上与她亲热,定然不是难以自禁,相反,她倒是觉得,此事必然与六王爷有关系,不然以他谨慎的性格,怎会就将奏折那般放着?之后的问话更是令她疑惑,他怎么的就会对她家感兴趣了呢?特别是她的母亲,还有她的舅舅。腊月的拳头攥紧,心思百转千回。疑点太多,疑惑太多,而她并不能看清事实的真相。人道说谎话,偏八成真两成假,而就这两成的假,却足以掩盖那许多的真相。而正是那八成的真,则是让旁人深信不疑。腊月不晓得皇上会不会对她深信不疑,可她这样真真假假,总是更能迷惑些人。皇上既然能用奏折来试探她,可见此事该是与六王爷有关。而明明朱雨凝更加失态,可偏皇上却来试探她,这只说明,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母亲早亡,今日皇上却提及了母亲,还提及了舅舅……旁人皆以为她与舅舅冷淡,却不晓得,事实并非如此。前世她在宫中伤情又失宠之时,就是她的舅舅,舅舅安排了人,给她送来了大笔的银钱,也正是因为舅舅每每银钱上的帮衬,她在宫里才能不管如何都生活的极好。有幸偷偷见过舅舅一次,她很不解,为什么舅舅平日待她极为冷淡,今日却肯如此帮衬,那时她才知晓,舅舅不是不喜欢他们,相反,正是因为舅舅对他们好,才对他们冷淡。他说:“这世人皆看不起从商之人,却不晓得,许多事情皆可以按照做生意的方式来看。你母亲去了,纵然你父亲对你们冷淡,可心里却也是极疼爱你们的。你祖母更是担心你们被继母欺负,将你们接了过去,我不客气的说,这沈家的几个孩子,她绝对是最疼惜你们的。可你就没有想过,如若我这时表现出对你们的疼爱,即便是正常的,他们也会觉得,喏,这是忧心我们家对孩子不好么,或者是觉得你们也不是那般的无依无靠。现在偏不同,就连你祖母都会认为,这几个孩子多可怜见儿的,连嫡亲的舅舅都不会多帮衬。也正是因为你们都养在她的膝下,与她朝夕相处,才让她更喜爱你们。你们要知道,我待你们再好,也不可能将你们都接回岳家。既然要在沈家生活,那么得到沈家人的真心疼宠,才是最重要的。”腊月听闻此言,终是释然。之后岳家更是因为沈舒平的杀人之举而被圈禁。虽之后宋雨凝劝慰皇上,撤消了株连之罪,可岳家的家产已被查抄一空。重生回来,她并没有找舅舅,反而是默默的将这条线按照正常的情形走,可为什么今日皇上又会提及此事?当年他们家出事的真相,真的只是因为哥哥杀人吗?会不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