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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下了线。她把客厅的灯一直开着,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想再等几分钟看看杜宇回不回来。但在等杜宇的时候,陶美娟昏昏然靠着沙发就睡着了。
陶美娟梦见自己和杜宇,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去海中间的岛上玩,那个女孩上身赤裸,涂满色彩斑斓的油彩,下身只穿着一条窄窄的草裙,露出了一个画成眼睛模样的肚脐,浑身上下妖艳逼人。女孩赤足在沙滩上跳着热情奔放的草裙舞,杜宇坐在一旁的礁石上不断地击掌叫好。陶美娟有些吃醋,于是赌气不理杜宇了,扭头跑到椰子树林里去逮一只跳来跳去的小袋鼠,等她逮住袋鼠重新回到沙滩上时,杜宇和那个跳草裙舞的女孩却已经上了一艘船走了。
陶美娟追了出去,但船越走越远,她站在齐腰深的冰冷彻骨的海水里,拼命叫着杜宇的名字,要他等一等,不要抛弃他,但杜宇好像没听见,头都没回一下,她害怕得哭了起来。这时,突然有双巨手从海水里升起,把她抱起来。陶美娟一下子就被吓醒了。她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在做梦,杜宇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抱着她向卧室里走去。想起刚才恐怖的一幕,陶美娟搂着杜宇的脖子,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杜宇回到自己的家,推开门,发现陶美娟已经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灯依然亮着,她睡觉的样子像只小猫,脑袋伏在胳膊弯里,蜷缩成一团,让人看了充满怜爱。这样的夜晚,春寒料峭,陶美娟只穿着宽松的睡衣,赤裸的脚丫子上套着一双布艺拖鞋,想起她平时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她提出结婚也无可厚非,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总是敷衍搪塞,吃着碗里的又瞧着锅里的,杜宇有些内疚,又有些心疼,先前对她的那些怨气也就少了许多。
杜宇低下身,拦腰把陶美娟抱起来,想放到卧室的床上去。陶美娟却突然醒了,迷迷糊糊地挣扎了两下,一看是杜宇,就搂着他的脖子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一哭,杜宇的心就更软,觉得自己是过分了一点,一整天都把她撇着不闻不问,万一她想不开了寻短见怎么办?女人疯狂起来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尤其是陶美娟这样脆弱的女人。
杜宇把陶美娟放在被窝里,他想先去洗个澡再上床,陶美娟却搂着他不让走,他没法,只好躺下。陶美娟眼泪巴巴地嗔怪他说:“老公你好没良心,竟然不要我了!”
杜宇说:“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现在不回来了吗?”
“刚才,就是刚才!你和那个跳草裙舞的女孩坐船走了,把我孤零零地扔在岛上。我叫你你都不答应,你的魂被妖精勾走了,良心被狗吃了!”陶美娟一边撅着嘴巴说,一边将自己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杜宇的肌肤中,她在发泄着对这个男人爱到极处时的仇恨。
杜宇听了小半天才弄明白,刚才陶美娟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他移情别恋,把她抛弃了。杜宇安慰她,梦境是反的,跟他一起坐船走的应该是她,而不是那个穿草裙的女孩。
杜宇还提示说:“美娟你不是会跳夏威夷草裙舞吗?我记得在毕业联欢晚会上,你和刘玲、林岚跳的那种火辣辣的夏威夷草裙舞令好多男生当场喷鼻血呢!我觉得那个时候你是全世界最漂亮最风情万种的女孩!我还记得,当天晚会结束后,我们去了东湖边,偷偷地爬上停泊在岸边的一条乌篷船,然后我们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杜宇还要说下去,陶美娟已破涕为笑,捂着他的嘴巴,娇嗔着说:“打住打住,老公你真流氓!”
看着陶美娟的脸瞬间转阴为晴,杜宇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女人啊,心真的是豆腐做的,给点阳光就灿烂!
折腾了一天,陶美娟确实累了,这天晚上,她没有再逼着杜宇承诺一个跟她去领结婚证的具体日期,她想过段日子,等两个人的心情都好些的时候再作商量。睡觉前,杜宇哄了哄陶美娟,给她说了一个笑话。笑完后,她对杜宇最后的那点怨恨也就烟消云散了,很快她就枕着他的胳膊呼呼睡着了。
杜宇却难以入眠,等陶美娟睡着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把被她枕麻木了的胳膊抽出来,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抽烟边想心事。白天见默菡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她说的那些话,像一颗颗子弹射在他毫无防备的心头,让他惊慌让他疼痛,让他一下子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杜宇很烦恼,他一方面固守着这种缺乏激|情的同居生活,看不到幸福的未来,他迫切想改变现状,却又深陷在一个女人爱他的漩涡里,深陷在自己一手制造的尴尬中。几年来,陶美娟感情、青春和身体的付出,对他来说无异于一个沉重的盔甲,压在他疲惫的身上,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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