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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洛林。
一处秘密的房间内,精瘦的吉斯曼仔细的端详着手中的一张二指宽纸条,三角眼中闪着阴森的光芒,他看的很慢。
虽然,那纸条上的字小的犹如芝麻,且是用隐语写成,但对于他来说,只怕是比看明语看的还要明白,之所以慢,是因为他在想。
过了好半晌,他才微微叹了口气:“没想到肖恩就这么死了!还真是窝囊呢!”
接着,他又突的笑了一下,手一晃,那张纸条立即腾起了一阵火焰,在他手上化成了灰烬,灰烬渐渐飞散。
他长嘘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你活的一时也活不过三刻,乌鸦一定会要你命的!”
“塔、塔”,脚步声响。
青色岩石砌成的高墙渗出淡淡的水气,鹅卵形碎石铺就的巷道延伸向远方,朦胧的雾气却遮掩了人的视线,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远处高大建筑上的灯光星星点点,在越来越沉的黑夜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格里维右手用力的捏着裂开了的左肩,滴滴黑色的脓汁落在地上,熏人欲呕。他仔细的辨别着前面的方向,灯光辉煌之处的三尖顶,一定是兰斯大教堂,而诺尔曼的诊所应该是在兰斯大教堂的西边,穿过前方的十字路口,再向右转过一条长街应该就是。
记忆中应当是一栋普通的青石砌成的二层平顶小楼,楼顶上青石砌成的方形烟囱几乎有一层楼那么高。旁边一个只容一人进入的角门,从角门进到院内,穿过大半个院子,才能走到楼门。
一楼用以接待各种病人,而二楼则是诺尔曼医生的寝室和实验室。
此时,格里维已经来到了楼下,那角门是常年开着的,任人随意进出,一方面说明了兰斯城治安之好,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诺尔曼的平易近人、乐善好施。
格里维注视着楼门上的两块半圆形的玻璃,玻璃上刻着的繁复的火焰花纹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抬起右手刚要敲门,门却“吱扭”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张白净的面孔露了出来。
波浪式的褐色长发随意的披在肩膀一侧,头上没有任何的发饰,没有宫中那些贵妇的华贵,却充满一种自然的青春气息。
一双溜圆的淡蓝色的眼珠眨也不眨的望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没有丝毫的畏惧,羞涩。
反倒是把格里维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格里维行个弯腰绅士礼,客气的问道:“请问,这里可是诺尔曼医生的诊所?”
“进来吧,”那女孩长发一甩,让开了路,面无表情的说,“你是来求医的吧?他刚出诊了,你等等吧!”
格里维听着她语气对诺尔曼并不恭敬,思讨一下,却想不出这女孩与那诺尔曼是什么关系,若是雇员吧,提到自己的主人不能用这种口气,若是女儿吧,更不会连爹也不称呼一句,若是平辈,好似这年龄差得太大,诺尔曼的年纪恐怕得有这女孩两倍了,难不成是情人?
格里维心地本善,既然想不出,干脆就不想,想的这么不堪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当即问明诺尔曼不久应当即回,便举步进屋。
屋里的陈设与前些年来时好似并无不同,小小的迎客厅里摆设极为简单,也就是一桌一案,四把椅子,墙上挂了一幅占据半壁西墙的油画《教皇洗礼图》,画面上盛装的前代教皇脸带微笑,伸手将圣水洒向现任教皇头顶,年轻的现任教皇亦是身穿盛装,虽然只露了个侧脸,但那股修为高深的气势却油然而生。
格里维坐在高背椅上,正借着忽闪的壁灯欣赏着这幅油画,评判着作画人的笔法,那女孩却已经在格里维面前放了一个高脚酒杯,手里拿着一瓶陈酿,向格里维询问道:“要甜酒,还是葡萄酒?”
格里维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当即一笑,客气的一扶酒杯:“随便!”
那女孩非常熟悉的给格里维倒了半杯葡萄酒,见格里维端起了酒杯,不由的向他一笑,意示鼓励。
格里维还是头一次见这虽然美貌却冰冷的女孩微笑,不由的一怔,当即停下了手。
这女孩看到格里维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却不喝酒,不由的在心里可惜的直叫:“喝呀,喝呀,快喝呀,你只要一喝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虽是初次见面,这女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摸清了格里维的脾气,当即展颜一笑,撒起娇来:“哟,这位客官,怎么啦?难道是怕我酒里有毒?”
格里维本来面子就薄,听她这么一说,当即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幸好戴着眼罩,别人看不大出来,当即举起杯来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