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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淋漓。小张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李晓华见此情景,摸摸兜,听见远处喊着:
“冰棒,冰棒,三分、五分钱一根。”
他觉得买三分钱一根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狠狠心,掏出五分钱买了一根,拿给小张。小张深情地望着李晓华她接过冰棒,看看两旁没人注意,便迅速把冰棒举到李晓华嘴边。李晓华咬了小小一点,又推给小张。小张咬了一小口,然后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李晓华。
李晓华深情的眼睛一眨不眨,仍然望着小张,慢慢地嚼着冰棒,像是在细细地咀嚼幸福。
小张又举起冰棒,忘记看两旁有没有人注意,又举到李晓华嘴边。同时,李晓华又推回姑娘嘴边。小张那温柔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李晓华。
就这样,他们用重复着享用这根冰棒的最佳方式,享受着青春、幸福
张吉芸出身将军门第,而李晓华是工人的儿子,只身插队仍在农村。他们之间的出身门第与社会地位差距太悬殊了。但这一对青年男女,却不顾一切地真诚而热烈地相爱了。他们见不着的时候,像把心挖出来抛在沙漠里,热风吹着,飞砂打着,烈日炙着;他们的心碎了,焦了,化为飞灰了!他们见着的时候,安慰了,快活了。
他们的心用爱情缝在一起了!
社会的偏见、家庭的阻力,使他们的爱情经历了一段漫长的、谁听了都为之动情的故事。为了爱情,张吉芸甚至以死抗争
后来,张吉芸终于成了李晓华的贤内助,为他的事业成功起了决定性作用。
他被投进炼狱之火
一九七八年,李晓华终于返回北京。通过托人、奔走,他在灯市口的一家银行科研所找到一份烧锅炉的差事。小锅炉不大,只供十几间房子取暖,活儿还算不累,但冬天一过就失业了。后来,他又在经贸部出口大楼食堂当炊事员,每天的工作是揉面做馒头,虽然累点儿,倒也驾轻就熟。因为他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当过炊事员。此时的李晓华已年近三十,业设立,家没成。也许,此时只有张吉芸能给他一点慰藉和激励吧!
如果把李晓华的成功发达说成是同中国改革开放大业一起风风雨雨地走过来的,一点也不过分。改革开放,给每一个尚不富裕的中国人提供了无限的致富机会。但能否抓住这个机遇,这就需要个人的眼光和胆识了。
头脑灵活的李晓华,在揉馒头之余,开始偷偷摸摸地做起生意来。像成千上万的人所经历的那样,干点儿倒买倒卖的事。但李晓华出师不利。
一天,他买了十六块电子表。次日,他拿到市场去卖。很顺手,不到半小时就卖了两块。这时,又有几个人围上来。李晓华觉得势头不对,想马上走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几个便衣围了上来。因贩卖十六块电子手表,他被判处三年劳动教养。当时,一块电子手表只有三块多钱。
李晓华被送到团河农场。他望见瓦蓝的天空中,大雁啼鸣着结队北返。它们自由地飞翔,掠过农场的上空,飞远了。飞远了,一直溶进苍茫的暮色之中。农场房顶上的积雪,也正在消融,滴滴哒哒地垂落,几只翘尾巴的小麻雀在大墙上飞来飞去。李晓华多么羡慕它们啊!如果自己也像它们似的,就可以飞到张吉芸的身边了。
有时他像一个小孩子迷恋火光一样地迷恋着财富。他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一定会发大财的他想,生活不会总是这样不公平的,它一定给自己准备着奇幻的境况的。他有时快乐得心脏都停止了跳跃。他常常想象着自己不是穿着破旧的,甚至打着补丁的裤子,而是穿着崭新的有裤线的“的确良”裤子。手并不像现在这样生着硬茧,而成了柔软的、白洁的手。从那上面,污脏的黑指甲会像蛇蜕皮一样地脱落。他的儿子会上大学,而且是一个有教养的青年。出门办事也不用步行了,有一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自由自在地行驶在前门大街上。他沉醉在多少个白天的梦里。
突然,他感到窒息,闷塞。他闭上了眼睛。泪水从他的眼角涌出。他一次又一次地吐着,他咂咂嘴,用舌尖舔舔坚硬的齿背。吐出的东西中,有一颗颗像是食物的微粒,又粘又沿,嘴里像有层薄膜他恶心:五脏六腑都在颤抖。他虚弱,惊恐。
他被送进了医院,经过检查是胃病。因此他便可以回家了。虽然他并没有在团河农场呆上多久,却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被单位除名了。他与心爱的姑娘,同时承受了家庭、社会、舆论三方面更为巨大的压力。
每当李晓华回忆起这段往事时,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五十年代他们正年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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