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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加工,自己请时装模特,自己出费用。这中间,当然离不开广州软科学技术开发公司的支持、帮助与谋划。这家公司的领导思想解放、远见卓识、爱才如命,为陈展鸿的事业开了绿灯。这些在现在看来并不十分时髦、新潮的时装,在当时样式单一、花色单一的服装世界里,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众人的极大兴趣,就连香港的舆论界也为之侧目。展览会结束后,广东民族歌舞团专门找到陈展鸿说:
“陈老板,能否把服装借给我们用一下?”
陈展鸿不解地问:
“你们借它有什么用?”
来人不好意思地说:
“你们设计的服装款式太富有时代感,不瞒你说,我们最近到各地巡回演出,穿上你们的服装效果一定最佳。”
陈展鸿受宠若惊地说:
“不敢当,你们都是文艺工作者,有自己的服装设计师。我们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来人啼笑皆非地说:
“我们可以付给陈老板报酬的。”
陈展鸿被他们说得没法子,只好同意了。后来有一部分服装始终没有送回来。原来他们在全国巡回演出,引起很大的反响。效果非常好。于是,他们又选出一部分服装出国演出。
陈展鸿在东方宾馆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并以年轻人特有的激情与气势宣称;
“我们不仅要开拓国内的时装市场,还要把中国的时装打入香港市场,销往国外。”
《南风窗》杂志在创刊号上以《投个眼风给巴黎》为题,把他们豪迈的宣言传向四方。
要办这么一个敢于先吃螃蟹,敢为天下先的青年时装展,对陈展鸿他们来说,确实要用足吃奶的劲才行!且不说制作这百来件新颖的、有时代感的、又能表现当今青年人自主意识的富有个性的靓衫需要多少勇气、智慧、胆识与金钱,且不说为了这个时装展览需要担当多大风险,承受多少由于僵化保守而带来的偏见与压力,万一砸了锅呢,可不是闹着玩的,陈展鸿他们的心一直悬着的,连觉都睡不安宁。
有一天,陈展鸿刚刚入睡,忽觉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使他立刻惊醒,吓得喘不过气来。在黑暗中他神秘而又恐怖地冷冷一摸,吓得他魂不附体,屏声静气,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毫无动静,万籁无声,他又继续听了半天,仍旧毫无动静,最后他又进入睡乡了。
他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他坐起来,周围深沉的静寂使他能够辨别出一下重一下轻的呼吸声。这呼吸声饱含凶猛的精力,绝非人类所有。无限的恐惧,加上黑暗、静寂的幻觉,使他的心冰凉了。他睁大眼睛,在黑暗中看见两道微弱的黄色光线,他几乎连毛发直竖的痛苦也感觉不到了。起初,他以为这些光线是他自己瞳孔的反光;可是过了不久,黑夜的光亮帮助他逐步看清了自己是在一个山洞里。不一会儿,他看见一头巨大的野兽躺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这是一只老虎,他恐怖到了极点。他像受苦刑似地耐心倾听和注意这呼吸的各种变化,绝不忽略任何动静,自己却动也不敢动。忽然,那只老虎站起身,向他走来,他吓得魂不附体,堵塞的喉咙突然发出声音。当他完全清醒过来时,才明白原来是一场恶梦。浑身已被汗浸湿了,他瘫软地躺在床上,已经没有力气起来了
当时,他们把这个展览看作是一种神圣的事业,他们是用生命作抵押的,即使陈展鸿作了一夜恶梦,他还是早早起床,跑到歌舞团请女演员。当他来到歌舞团,看到那些亭亭玉立的少女时,他想象着自己设计的那些服装穿在她们身上,会有何等效果呢!一定会像天女下凡,一定会把全广州的青年吸引来。想到此,他的热血沸腾了。
他找到了教练说明了来意。教练听后,感到非常惊讶地说:
“我们是舞蹈演员,怎么能去做模特呢!”
陈展鸿好说孬说,总算同意了。教练思付着说:
“一个演员的出场费最低也得一千元。”
陈展鸿一听,好象吓晕了。他无可奈何地自消自灭了,跑了好几天就这样泡汤了。
他只好去“街边”物色。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一个女孩很合适,便上前搭话说:
“小姐,我们办了个青年时装表演,想请你作模特怎么样?”
那个女孩瞪了他一眼,没有理睬他。陈展鸿以为她没有听见,便跟在她身后,又说了一遍。只见那个女孩怒目圆睁,愤怒地说:
“流氓!快些走开,不然我可要喊人了。”
陈展鸿感到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