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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
32。1
帐篷外面的世界风雨不停,雨滴打在厚厚的篷布上面发出沉闷的响声,而帐篷内,这么几个平方的小空间,空气仿佛凝滞了,呼吸都像是带着刀刃,每一下都痛到心扉。
戴纳和楚衣侧坐着面对面,暗影里面只模糊的看清对方的轮廓。
“怎么还不睡?”戴纳先出声问道,他大概也发觉楚衣战战兢兢的样子了,声音变得柔和许多。
楚衣眨着眼睛看着他,然后低下了头,说:“我还是回去和奇玛同住吧。”
“为什么?”声音平平的没有任何感情,单纯的只是在发问。
“我会吵到你。”胆怯的呐呐了一句。
“你快点睡着不就吵不到我了。”
楚衣没说话,戴纳也没动静,就这么对坐了半晌,楚衣掀开睡袋重新钻进去,寻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躺下,闭上眼睛开始数羊,强迫自己睡觉。他不是不想问,这样互相僵持着拉锯的情形,他也非常不喜欢,他讨厌这种压抑的感觉,有什么都说出来,这是他一直以来都奉行的准则。
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很累,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了。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不过是搭个伙一同上路,何必去在乎一个驴友他的情绪好坏,管他对自己有什么意见,这一路上只要求能一起安全抵达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在刚才还觉得委屈,想着他要是讨厌见到自己那他可以离开,不给人家添堵,自己也痛快。但是这一瞬间他突然想通了,他是来找人的,不是做别的,过程并不重要,能得到好的结果就算路上受再多委屈也值了。他原本踏出侯府就是为了这个,只是路上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有些本末倒置了。
他是必须要跟着戴纳一起进入桑迪国的,就算你心里再不欢迎,只要没开口赶人,他就可以继续在这里呆着。你嫌我烦,那我就忍着尽量不出声,做个会活动的石头人,只要能去桑迪国,一切都好商量。
戴纳看着楚衣躺了下去,只觉得方才这个瘦弱的躯体还散发着一丝忧伤,让人心生怜悯想要去呵护他,但是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却觉得他充满了韧性,百折不挠的坚毅。他想不通是什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一个人,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吧。
躺下,他的呼吸背对着自己,听着那有节奏的呼吸声,心里竟觉得安心,刚才的烦躁都不见了,也慢慢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树叶斑斑驳驳的照下来,一点也看不出昨天夜里这里的风雨肆虐。众人忙着收拾了帐篷喂好了马,吃了些昨晚剩下的饭菜,一刻也不耽误的开始赶路。
好像没什么变化,楚衣还是同那三位从奥兰港请来的向导在一起,只是到了晚上扎营的时候,肯尼会来和他换地方,他心里明白这是戴纳的安排,他也明白这是他对自己的照顾,拒绝过一次之后,戴纳又自己来喊他,他也不想搞的太惹人注目了,只能乖乖跟着去,以后再没有别的花样。
其实,那一天晚上虽然是那么想了也是按照那样来做的,但是心里还是很不痛快的。尤其是,明明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关心,但却总是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面孔,这让他很不理解。如果是真的对他心生厌恶,那又何必要这样勉强自己照顾他,总不会说是给贝琳达面子吧,毕竟他和贝琳达再投缘也只是比陌生人亲密一点的普通朋友罢了。
可如果不是这样,他在照顾着他的同时摆出这幅冷面是要给谁看?肯尼,还是同行的其他人,还是那另外三个人?无论是谁,都想不出有这个必要。
想来想去始终是理不出个头绪的,楚衣只好放弃了,只好真的认了心里那个想法,他只要安全无事的到达桑迪国,其他的都不管了。古话说得好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事情就随机应变吧。作为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不能够为了这么点事情就纠结着放不开了!
又过了三天,终于看到一座城门上面刻了桑迪国的徽标。
遵循那三位向导的提点,戴纳等人全体下马,并且分为几批不同时间进入城门,然后就按照这个分组从不同的方向往国都去。因为这样分散了注意力,行事低调,从一些偏远的小径走,就算桑迪人排外,也不会激起他们太多的忿然。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应该要谦逊的。
巴伦带着大部分的人在河边扎营,等到戴纳他们找到合适的落脚地之后,派出了肯尼和三位向导,用同样的方法却再次变换了路径进入国都,分别住在不同的旅馆,提前把统一制服换了下来,不了解的人根本不会想到他们是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