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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好本领之前她能在远方等我。
多少次午夜梦里,我从娘亲的轻唤声中醒来,厌恶起自己……
后来有一天,我曾经救过的病人送来了一个女孩子。
她怀着孩子,奄奄一息。
我却手脚微热,兴奋不已。
那位大婶说,她是大户人家遭人欺凌的小婢,被随意地丢在了路边。
我却知道事情并不简单,她的手虽细嫩白皙,食指与拇指间却有一层茧。
茧不厚,结了才不满一年。
这个女孩子,像是个手工艺人,也有可能是哪派才学暗器的入门弟子。
她面上贴着一层面具,肚子上覆着一层皮,就连她穿的衣裳裙角、袖沿里都似藏有东西。
我体内的母蛊告诉我,她是当年娘亲怀着的小妹妹。
我很想知道她的本来面目,但我终究没有揭去她的面具。
只是小心清理着她的伤,接着她折了的骨、断了的经脉。
我的手止不住颤抖——是谁?竟将她伤害至此?!
她醒来的那天,雪下得很大。
我站在竹屋门口静静瞧着雪纷纷扬扬落下,然后听见了屋中人的问话:“有……有人么?”
她瞧着我的样子很奇怪,像是觉得惋惜,又像是在希望什么?我有些慌乱,只能让自己如娘亲那般淡淡地笑着,道:“女施主醒了。”
当我报出我的法号之时,她竟有些难以置信,说她叫无疾。
我知道她在开玩笑。
我有些欣喜。
恍惚间,竟好像回到了当年。
只不过我站在了娘亲的位置,而她站在了我的位置。
然而她又不完全是我,那种相似中带着的相异,引我想要多与她相处。
一时间,竹屋里的一切似乎都因她的来到而有了喜庆的味道。
Part 4我喜欢对小妹说佛经,然后看着她略带着顽皮的隐忍神情。
她并不是不耐烦于我所说的故事,她只是对佛经上的那些故事有不同的想法。
“神秀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
慧能却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
她打起瞌睡,我叹了口气。
因她仍不愿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有些气闷。
而她却忽然开了眼,摇头道: “错了。”
“身如普提树,说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心如明镜台,说的是以人心为镜保持理智,这是教导长有一颗心的人们时刻警醒自己要善、要自律。
我喜欢这个说法,因为它没有佛道俗之分。
而你瞧后一首,那是佛家的“悟、空”,就是万物皆佛,不分彼此,一切自虚无来,往虚无去,无尘无心,无心无尘。
可是和尚,你觉得拥有慈悲之心的人真有可能么?”
我愣住,她竟瞧见了我的心么?我心也蒙了尘,却是一生不愿拂拭的凡尘,这些年,我空长了心病的躯壳,却仍带着白岭的心,若未遇上她,或许还会在自责与自怨中修习着经文与武学。
她说:“修佛之人若真修到了那个境界,什么都是没有的,连本体的心都没有了,你又何来慈悲之心去救我?只因你堪破这万丈红尘之后,连众人、众神皆为空,何况区区一条人命?”
她错了,我救她是因我未堪破。
她们是万丈红尘中我剪不断的牵念。
我想辩驳,却已无力,只听她说:“若众生都悟了这无心无尘的唱揭,便劈这山,砍了这树,散了那些和尚。
有心修禅之人,何处不是禅院?”
这,是娘亲希望她带给我的么?
心病是我的禅,情是我的禅院。
若她需要,海角天涯我都随她去得。
我拔足跑出了竹屋,直奔少林寺。
我要对心湖说,我要还俗。
Part 5那些老师父想让我当掌门,不仅仅因为我的武艺和针石在心字辈师兄弟中稍高一些,更因为他们不希望我去找娘亲。
他们暗示,娘亲是妖女。
心湖并不很知晓娘亲的事,却能说得出“江湖传闻与少林无关”这样的话。
说明他六根已静,心无旁骛,我让他当上了掌门。
他对我一直很尊重,他认为总有一日我会带领他们将少林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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