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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症,半身麻痹,不能起床,征聘各地名医,都束手无策。傅青主一听,就背起药囊,径自投到平西王府应聘。
王府的管门,起先还不许他进内,傅青主索性自报姓名,把他吓了一跳。傅青主医名满全国,真是谁个不如,哪个不晓,吴三桂也久闻其名,只是不知他除了是个名医,还是个武林侠隐。当下即刻延见,待为上宾,傅青主自称是仰慕滇中山水,所以不远干里来作壮游。适逢王府征聘名医,特来应试。
以傅青主的神医妙技,自然是药到病除,服了一剂,吴世播身子就能转动,五天之后,便如常人,吴三桂敬如天人,而傅青主又曲意奉承,因此不久就可以在王府自由走动。这时适逢保柱被凌未风挟着,同陷水牢,过了多天,看守的人报说,水牢里的人似乎已病了。吴三桂想要挟李思永结盟,自然不想他死,何况还有自己的爱将保柱在内。若请第二位名医去看,又恐防泄漏机密,想来想去,只有傅青主适合,他既是国手,又是异乡人,即算知道机关,也无大碍。
就这样,傅青主藉行医为名,救出了李思永和凌未风等人,而且透过王府中卧底的人,预先约好黄衫少年和冒浣莲接应,把平西王府闹得不亦乐乎。
书接前文,傅青主和冒浣莲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剪烛清谈,曙光欲露,谈完之后,黄衫少年还是熟睡未醒。李思永先谢过傅青主相救之恩,再指着黄衫少年道:“此人身世,必有隐秘,可惜他一身武功,却得了如此怪瘴。当今用人之际,傅老前辈和冒姑娘可得把他医好才行。”傅青主笑道:“我也多谢李公子,李公子和凌大侠都已证实那黑瘦老人名叫桂天澜,只要知道这个老人姓桂,黄衫少年便有法子医了!”李思永诧然问道:“这是怎么个说法?”冒浣莲盈盈一笑道:“你不见他昨晚经过桂花树下,神情突感不安吗?后来吃桂花做的蜜饯,又突然发怒,将蜜饯扫落地上吗?”
傅青主拍掌笑道:“好姑娘,你越来越行了,我这点本领都快要给你掏去了!”说罢站了起来,捻了一张纸条,在黄衫少年鼻孔,撩了两撩。
黄衫少年轻轻地“晤”了一声,手脚颤动,傅青主对冒浣莲笑道:“我们都出去,现在要看看姑娘的医术了!”
黄衫少年动了几下,忽然直跳起来,叫道:“老虎!老虎!”冒浣莲盈盈走过,柔声叫道:“别怕,我在这儿。你发了什么恶梦?”黄衫少年用手轻拍头颅,睁大眼睛,四围一看,看见自己的两把长剑,堕在地上,惊骇地问道:“我真的和人打架了吗?我杀了人没有?”冒浣莲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从楼上走下来,在这里睡了一觉。”
黄衫少年定了定神,屋内灯光摇曳,屋外夜风低啸,冒浣莲盈盈地站在烛旁,一双如秋水的眼睛盯着自己。他又困惑地用手搔了搔头,问道:“这是不是梦?”冒浣莲笑道:“当然不是,不信你咬咬手指。”黄衫少年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冒浣莲道:“我来告诉你你是谁!”
黄衫少年骤吃一惊,摊开两手叫道:“请说!”冒浣莲道:“你先把你做的恶梦告诉我,然后我才告诉你!”黄衫少年想了一想道:“好,我先告诉你。”
他说:“梦中我在一个大山中,山中有一棵桂树。”说到桂树,他面色苍白,歇了一下,再往下道:“树下有两只绵羊,一老一幼。突然间空中飞来了一只老虎,这老虎有翘膀的。这老虎很和善,和校亨羊玩起来啦。后来不知怎的,那老绵羊和它打架,老绵羊的角把老虎触得直退,那老虎飞了起来,张开大口就咬,样子非常可怕。我一颗石头打过去,把老虎的翅膀打断,两只绵羊哗晖大叫。后来一阵狂风吹过,把桂树吹折,树干正正打中我的鼻梁,我就醒了!”
冒浣莲一面听一面想,听完之后,眼睛一亮,说道:“听着,我现在告诉你,你是不是怀疑自己以前杀过一个很亲的人,但却想不起这人是谁?”黄衫少年全身战抖,点了点头。冒浣莲道:“你不敢想,因为这人是你的父亲,你以为你自己杀了父亲。”
黄衫少年一听之后,面色大变,伸开大手,朝冒浣莲当头抓下,冒浣莲凝立不动,镇定地看着他,黄衫少年的手已触着冒浣莲头上秀发,以他的功夫,只要往下一抓,十个冒浣莲也不能再活。
冒浣莲微微笑着,定着眼睛看他,黄衫少年踌躇一下。冒浣莲缓缓说道:“但你并没有杀死自己的父亲!你赶快放手,别弄乱了我的头发,你再不放,我要生气了。”
黄衫少年吁了口气,突然像斗败的公鸡似的,颓然倒在地上,掩面啜泣。冒浣莲理好秀发,让他哭了一会,这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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