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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的、温雅的、让人看了心情舒畅的笑容僵了一次,随后笑道:“存周兄说笑了,我可没本事收这么个弟子。”
语带双关,宝玉听出来了。
同样是语带双关,但是对贾政来讲,理解得有点岔路。
他的脸色阴沉下去,冷哼道:“贤弟,你还是怪罪孽子辱骂了你,不然这样,我让他跪地认错,你就原谅则个。”
宝玉瞪大眼睛,要不要这样顽?
跪地认错?那就是说,他宝玉在姻香楼骂错了贾雨村,扭转的文名,又要抹上污点。
贾雨村不过是三甲举人,值得吗?
但是想起来,三甲举人,几乎就是进士预备役了,值得,大值得!而且听黛玉说,好像贾雨村不是普通的举人,还是君子剑道第一人,《剑吟》数首,战力斐然。
难怪贾政如此在乎,只是……他真的不愿。
贾环听到此处,一双眼睛几乎燃烧出了火焰出来。他恨贾政偏心,恨宝玉独占荣宠,恨没人替他说话,但他没想到,除了埋头苦读方面,他也没为别人做过什么事。帮着赵姨娘欺负贾探春,又招了不少怨。
可他想不到这些,只想着,不公平!
贾雨村看他一眼,微微摇头,又微微点头,随后把视线放在宝玉的身上。宝玉知道他的意思,叹口气,上前说话。
“老爷,我还真有一首诗,前日所作,可愿意听听看?”
贾政得意大笑,他就愿意听宝玉的诗词,贾代儒更是乐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他想宝玉的诗作想很久了。
而此时,宝玉轻声吟哦。
第三十九章 不藉秋风
“垂(rui)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只是两句,寒冬腊月就涌起一阵暖风,风声如潮水奔腾呼啸,飞快变成滚烫的热流,把个荣禧堂烧灼得好像酷暑三伏一般。
荣禧堂的正大门内,黑曜石铺就的坚硬地面陡然长出嫩绿新芽,蜿蜒挺拔出一片桐树林。桐树虽然稀疏,却都高过屋顶,让得众人看不见绿冠,只听到时高时低的蝉鸣轻叫。
“天生异象,必是名动篇章!”贾政激动出声。
一应人等,全都凝神注目这恢弘美景。
贾雨村看了眼满脸记恨的贾环,摇摇头,却再也点不得头,自语道:“垂饮清露,流响出疏桐…。。有形,有声,有意境,这两句,却是比贾环的那两句高明半分,要是后面更有意境,怕是要才高四尺有余。”
脸上笑容不变,拍拍贾环的肩膀,让其把妒色收敛起来。
宝玉恰好看到这幅景象,对贾雨村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把诗作全篇念了出来:
“垂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一首五言律诗,由宝玉吟哦而出,竟然好像那蝉鸣悠远,特别是最后一句出来时,满堂皆静,只剩清锐蝉鸣,悠悠扬出数里开外。
贾雨村瞠目结舌,雍容儒雅的笑容化作惊咦,随即大笑道:“好个贾宝玉!好个宝二爷!我堂堂三甲举人,竟还不被你看在眼里不成?”
贾政本来得意,细细品读后,恍然明白过来。这首诗前两句托物,后两句寓意,所谓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是说品德高洁的人,不需要某种外在的凭借,自然能声名远扬。
宝玉这是把自己比作秋蝉,不需要贾雨村这股秋风的帮助来传扬文名。
贾政连忙斥责,连着给贾雨村道歉不迭,就听贾雨村畅然笑道:“存周兄误会了,我这只是感叹,无有他意。”他赞叹道:“《典论。论文》有言: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宝玉大才,其所学所闻,未必比你我差了。我教不了,也不敢教。”
贾政浓眉紧锁,气道:“顽劣小儿,哪有贤弟教不成的道理?”
“兄长谬赞了。”
贾雨村躬身谢道:“承蒙兄长厚爱,雨村不敢再作推辞,就收了贾环当弟子,悉心教诲吧。”
他躬身时腹语翕动,一道淡淡的音线传入宝玉的耳朵。
“以生员之身,要踩我三甲举人扬你清名。宝二爷,你这诗才,委实厉害。”
宝玉撇撇嘴,没期待能坑到贾雨村。
嗯,没坑到,有点可惜。
他不需要借助贾雨村的秋风,但没说不需要踩秋风了。要是贾雨村暴怒、斥责,那就真真进了他的套,让他清名远扬。
瞧瞧,只是想靠自己,不借助你这股秋风而已,就要斥责、打压低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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