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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一次想过,但是很多事情因人而异,不能一概而论的。”丁丁知道父母在德洲的一家修道院里收养了伊萨克,他的情况有所不同,因此他对血缘至亲的渴望比她更强烈。“你手上那枚戒指,是家人留给你的信物吗?那就代表,也许有一天你们会重逢吧。”
丁丁听见伊萨克叹息一声,“那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是永久的怀念,还是相认的表记,我无法确定。重要的是,它在我手上,离我这样近。看着这戒指,好象就能看到她,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你还记得妈妈的相貌吗?真幸福,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丁丁跟着叹了口气,“可是想着一个人,牵挂她的境况,却无法亲眼看见她,不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吗?”
很长时间伊萨克没有答话,丁丁以为他睡着了。间隔许久,他低沉动听的声音答道,“人生来就是受苦的啊。要成长,要磨砺,要为生存而挣扎,要为提高生活质量而奋斗;要经历风雨,要经受挫折,要抵御贪念和诱惑,要消化痛苦和悲伤……可是痛苦何尝不是一种经历呢?”
丁丁闭着眼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正要睡过去,忽然听见伊萨克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天真蓝啊……知道吗,今天是我心情最愉快的一天。烦恼的时候到大自然中去看一看,心胸也会变得宽广起来吧?”
她心口一跳,耳边响起多芙琳来接她那天说要和伊萨克分手的话,不禁脱口而出,“你们分手了?”
伊萨克一下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丁丁立刻明白失言了,正想撒个谎糊弄过去,伊萨克已经质问道,“你知道?”
丁丁不安地看着他,呐呐地道,“彩排那天我们聊了一会儿,她心情不好,说要分手,我答应她不跟你说的。”
“所以你们(你)撒谎?”
“可是伊萨克,你并没有问我。”
“够了,别以为沉默就可以代表置身事外。知而不言是放任无情,言之不尽是虚伪藏私,你这是什么?”
“伊萨克……”
他满脑混乱,疲惫地挥手,“走吧,让我一个人待着。”
丁丁觉得有一股冷冽的冰流从头顶心灌进去,走过她的四肢百骸,一直流到脚尖,整个人都凉了。她呆站了一会儿,终于垂首离去。
顶楼唯一的卧室,光线昏暗,窗口放着一架天文望远镜,窗前斜倚着一人。
丁杉站在这里很久了,从他那个角度望出去,花园里发生的一切都一目了然。他甚至看到了那双眼中湿淋淋的夕阳和手背上几点凉凉的泪水。伊萨克在叫她,她慌忙收拾了一下心情,回身给了伊萨克一个微笑,于是伊萨克安心地继续悼念他伤逝的恋情。
真是单纯啊。他注视着那张泪水犹自未干的阳光笑颜,那是一种比泣血更沉痛的滋味。是错觉吗?
作者有话要说:莫话说
09 飞翔
首先丁丁不知道这是滑冰俱乐部,其次她若知道进来将遇到这种麻烦,肯定会重新考虑心情郁结的发泄场所。她会走进“飞跃仙境(Fly Farey)”俱乐部,完全是因为心情极度恶劣和街上看到的一段广告词——“跨跃仙境,让花朵在你心头飞扬”。这话很让她迷惑,猜测着俱乐部的活动项目可能是香熏美容,亦或是人体彩绘,可能是花卉种植,也可能是搏击运动,她甚至猜到了秘密毒品交易,而实际的主题让她大出意料。
每个客人进门之前都必须戴上面具,也就是说会员之间一般是不知道彼此的长相和身份的。这正暗合了许多人的心理,因此也时常有上流社会人物和职业选手光顾,实为鱼龙混杂之地。
报名时作了简单的登记,第三天俱乐部通知她可以注册了。象征性地交过注册费用,她被领到新手指导处,那里准备了统一的冰靴和各色面具。她看了看自己一身短打扮,随手在俱乐部为客人准备的面具中拣了一个佐罗面具戴上,配合面具的还有一副腿式黑鹰枪套,她觉得好玩,也戴上了。
人们鱼贯通过,她指着他们胸前的小颗翡翠蔷薇问服务生是什么。
“那是会徽,小姐。一共有三种,您看见的那种绿色是普通会员。贵宾的话,花瓣上会有一些不规则的绯色。还有一种蔷薇上带有翅膀,那是俱乐部的老板和会长戴的。”
服务生流利地回答,脸上带着惯性的微笑,似乎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千百遍,随时可以给出标准答案。他殷勤地在丁丁的前襟之上别上一朵拇指大小的翡翠蔷薇徽章,色泽淡绿,温润晶莹。丁丁想这老板必然爱好珍玩,连设计个会徽也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