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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至贵的女子。却在不久之后,便因一个独得帝宠的明氏女子,成了被帝王冷落、处境凄凉的落魄皇后受的只有世人哀怜。
恐怕不会有几个人想到,这样一个在所有市坊传闻间黯淡无光的女子,其实有着这般鲜妍明媚的美丽,有着这样生动灵丽的笑颜
七年前,初见她时,这样的笑,便深深烙进了心底
那一年,正值晋中蝗灾,代、并等数州颗粒无收。成千上万的受灾百姓食不裹腹,饥馁成荒,只得背井离乡,成了沿途乞讨的流民。流民们一路向西,纷纷涌向了长安,聚在京畿之地。
未几,经左相蔚明璋当廷请旨,圣上恩准开仓放粮,并施粥三日以安抚城外流民。
于是,次日,在城外临时搭建起的简易木棚中,高高架起的粥釜散出诱人的米香,无数衣衫褴褛、形容脏乱的灾民,目光饥渴地捧着破瓷甚至瓦片,排了起长长的队
而那些年老体衰,或是患病染疾的人,许多却是已经没了站起来的力气一间只余三面残壁的破土屋里,满满聚了数十个衰病已极的灾民,甚至新死之人未来得及搬出的尸体,散着一股难闻的腐臭气息
就在这样一个地方,当那个绛罗衣、榴色裙,石榴花一般鲜妍明媚的少女出现在眼前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上的仙女。
“因为腹饥太久,身子又弱一些,你们现在只能先喝一点儿米汤润肠,明日就可以开始吃粥了。”少女的语声清然盈耳,说出的话在这些老病的灾民听来,简直像是天籁纶音。
说话间,随她而来的侍从们已经动作利落地将一碗碗米汤盛好,依次放在了灾民面前,但也有已经病得不醒人事的,身边的亲人喂也喂不进东西。
“凡是生病的,都带回去,送到城中‘济仁’医馆。”看到这般情形,她神色紧了紧,然后又转身向侍从们道。
“小姐,这些流民是不许入城的。”身后的一个侍卫低声道。
“那就在粥舍旁另起几个宽敞的木棚,安置这些老病之人,”十三岁的少女闻言只默了一瞬,而后清声道“再去把晏大夫请来,要快。”
粥舍离这儿并不远,新的木棚也很快便搭建了起来,相府的侍从们嫌恶地掩着鼻,开始从腐臭的土屋里往外拖人
见到这一幕,少女双眉紧紧蹙了起来,一句话也未说,只是抬步从容走进了屋中,在众人瞩目下,神色平常地俯下。身子,动作轻缓地扶起了地上一个头顶生了病疮的老人,小心地扶着他一步步向外走
没有大义凛然的教训,没有疾言厉色的斥责,更没有颐指气使地耍尽了相府千金的威风,她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行动,便立即惊得周遭一众侍从面如土色,往外搬人的动作瞬时变得轻缓了起来。
她却一直没有停下动作,只是同侍从一起往外扶着老病的流民,直至破屋中余了最后一个人。
“小姐,他好像已经死了。”身边的侍从探了探地上那个污头圬面的男子鼻息,然后向她道。
少女俯下。身子,三指搭上了他的腕脉,感觉到一丝细微的搏动:“只是病重昏迷,还有救。”
不过——她心下微微疑惑,诊脉时触到他袖下的手,虎口和指节处均有厚茧,应当是个习武之人。而他眼下这副失血过多的苍白模样,也根本不是因为病应当是受了重伤才对。
这样的人,根本不像是逃荒出来的流民,更很可能惹了麻烦但,明知如此,她却仍是毫不追究地救了他。
这便是邵千峤与蔚凤楼的初见。
那也是浮玉山的三弟子,十七岁初出江湖,即名惊武林的“青衣银剑”邵公子一生中形容最狼狈的时候。
于是,伤愈之后,因感念这一份恩情,他便留在了相府之中,到而今已是整整七载春秋。
武林中人大多生性洒脱,不喜拘束。所以虽然屹寰盟与祁氏皇族同枝连气,但近三百年来,江湖中却也极少有真正的成名高手愿为朝廷所用。因此,历届的武状元,若论身手,未必及得上中原武林间的一流高手。
而,浮玉山一脉的嫡徒,剑宗宗主明雪旷的三弟子,除却他那个问鼎屹寰盟主的大师兄,论武学修为,世上几人堪与比肩?
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为报活命之恩,甘愿弃了仗剑天涯、快意平生的无羁日子,屈居相府,守护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的确是,太过难得。
虽说多数时候,他都是在府中为她的爹爹做事,但,若是事关她的安危,邵大哥却从来都是义不容辞。
而此刻,她这一句“即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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