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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美人泪
他们在晋阳城找了一遍,都未找到萧阮浣,只听小太监口述萧阮浣穿的是宫女宫装,应是很明显的,却一路没有踪迹。若不是此事不能声张,早就让侍卫一起去找。如今只有他们二日及时找到萧阮浣,希望不要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两人驾马至了西郊,四处无人,延歌皱眉道:“再去前面看看。”
“等等延歌!你有没有听见!铃铛声!”画晚忽然叫起来,黑眸睁大,身后的延歌一夹马肚,马儿跑得更快了,他的琥珀眸在幽暗的夜色下似乎绷紧了一丝,“我听见!”
树林之中,轻轻的铃铛声随着微风络绎不绝,好像湖水,一波波的,如同涟漪一般,响起。眼前是一片废墟的景象。到处是被砍倒的,或是枯萎的树木。
延歌与画晚两人翻身下了马。
她快步往前走去,在那片废墟中,找到了一身宫女装束的萧阮浣,画晚看着那个身影,静静停下了脚步,那个女子弯着腰,那个被称为华云第一美人的闲淡女子,蹲在废墟之中,身影,这样的憔悴无助。
夜风将她的面纱和手中的铃铛随风吹起,吹响,画晚慢慢走过去,“郡王妃……”
萧阮浣愕然的抬起头,看见画晚,随即苦笑了一下,轻轻扭回头,闭上了眼眸。
画晚低了声音,“跟我们回去吧。”
萧阮浣摇了摇头,“怀瑜他,会来的。”
画晚轻轻的说,“苻郡王已经过世了,他不会来了。”
萧阮浣摊开手心紧握的铃铛,花絮随风飘荡,声音带着一点沙哑,“这是临行前,我送他的,他说,一定会带着这个,好好回来……”
那双眸里,有对以往无尽的怀念,画晚蹲下身,去握她的手,“苻郡王的尸体已经找到了,也已经安葬了。姐姐,你如此聪慧之人,难道还不明白,这是陷阱吗?”
萧阮浣双肩发颤,眼泪滚烫的低落下来,“我不信他死了,怀瑜不会死的……”
她认真的看着画晚,说她的怀瑜不会死。画晚怔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女子,忽然说不出话来,她想起苻郡王葬礼之时,萧阮浣正值昏迷,高欢将她带入东宫之中,在夫君下葬之前,她都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醒来,却变成了太子良娣……
画晚低头看她手心所握之物,抬眸,“这铃铛,是谁给你的?”
萧阮浣不语,只是无声流泪,画晚握着她的手,很缓慢的说:“我们带你去看苻郡王好吗?”
萧阮浣募得睁大眼,仓皇的看着画晚,画晚扶起她来,坚定的说:“我们带你去看苻郡王。”
林荫属下,月色当空,两个身影站在树下,看着不远处,宽广巨大的陵墓,萧阮浣的眼泪,在看见墓碑上一大堆赐号中苻怀瑜这三个字的时候,不绝的往下掉,那么的疾。她大声叫他的名字,“怀瑜!……怀瑜!”直到声嘶力竭,眼眶通红,画晚静静的看着,时光持久,那个睡在坟墓中的人,不会再醒来,再看他深爱的人一眼。
这,就是注定了的事实,他们谁也没有能力改变。
萧阮浣跟着画晚和延歌回宫的时候,已经没有声音了,欺静的好像晋阳郊区的夜空。
延歌将他们送到了密道口,他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萧阮浣,“做出这样的事情,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你这何必呢?”
萧阮浣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延歌!”画晚皱眉,延歌扭头看他,琥珀瞳是深不见底的湖心,“我说错了吗?你们女人哪天不意气用事就谢天谢地了。”
画晚回嘴,“你们男人哪天不自以为是才是谢天谢地了!”说着看了几眼延歌,延歌没理她,画晚说,“我送她回去就好了。”
延歌点了点头,“自己小心。”走的时候丢了个火折子给画晚,便上马扬长而去了,延歌永远那么拽,行事独来独往,画晚带着萧阮浣进了暗道,用火折子点在火把上,小心翼翼往前走着。
萧阮浣对画晚说:“公主,谢谢你。”
画晚扭头看她,“我只是做我能做的,希望姐姐不要再受人蛊惑设计。苻郡王已经不在了……”
萧阮浣抬头朝她苦笑了一下,“我明白。”
“不知今日相助的那位少侠是何人?”
画晚愣了愣,“你不认识他吗?”
萧阮浣摇了摇头,忧愁的眉心丝毫不减,画晚弯了弯嘴角,“他……是苻郡王的故友。”
“怀瑜的故友!我从未曾听他提过……”
画晚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