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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神速” 的最佳战机,非常可惜地延误了。
遗憾不止这一点。在大关帝庙工程队,正目范传甲当天傍晚回来,他及他手下的战友,就被软禁于营房,手中的枪支,也被礼貌地卸去了子弹。营房大门反锁,武器没有弹药,他们顿时如笼中困兽。这期间,他们无事挑事,甚至几次放火焚烧营房,但都被其它队官赶过来扑灭了。他们只能眼巴巴坐失起义良机。与此同时,另一位革命党人张劲夫,因没有武器,也被困于讲武堂,成为笼中之鸟。
事实上,此时的炮马营起义,已经是熊成基孤军作战。
那一夜的安庆,寂静得有些反常,天也格外的冷。老城的街巷,黑灯瞎火,有幽幽深不见底的感觉。就连那些手捻短短须,吟唱“昨夜江头生明月”的老者,在这个夜晚,也多了一分忧虑,多了一分警觉。
泉儿一家是早早就睡了的,但荒鸡丑时,远处传来的隆隆声响,还是将她和小妈惊醒了。披衣出门,甘爷已经立在院中,他的一只手护着耳朵,在辨听声音的方向。
“又出了什么事?”小妈担心地问。
“大概是炮吧。”甘爷说,“好像在东门外。”
抬头往东方看,真有大片的红光,间歇闪动。之后便有如雷的声响,似是从他们头顶滚过。泉儿和小妈的心就都拎了起来。这几天,电灯厂开工,父亲一直住在工厂里,偶尔才回来换一件衣服。
“不会又像去年一样,又是革命党人闹事吧?”小妈的声音,便有一些颤抖。
泉儿马上想到了方复明,想到了方复明昨夜向她说的那一番话。她的心揪了起来,除了父亲,还有这位越来越在她内心占有位置的男人。
那一刻,在枞阳门外,方复明与熊成基立在一起,眉头也皱成一堆。
城西八卦门和城北集贤门临时加强防守,城中内应又迟迟没有消息,炮营与马营想尽方法,也无法攻破打开。随夜色加深,熊成基也乱了方向,不得不改变策略,将起义部队转移至城东迎江寺,试图利用过山炮,主攻枞阳门。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从子弹库取到的炮弹,多没有药引,至少有一大数是放不响的哑炮。尽管如此,炮弹数量也十分有限,根本构不成对枞阳门的威胁。而城内,刘利贞统领的巡防营,也调兵遣将,将防守重点移至枞阳门。
城内城外,双方一攻一守,一直僵持到十月二十六日的下午。随时间推移,起义新军内外受敌,弹尽药绝,越来越处于劣势。不仅仅如此,泊于安庆江面的“江贞”、“保民”、“楚材”等参加会操的军舰,原先承诺与熊成基一道参与起义,后见大势逆转,又迫于安徽巡抚朱家宝的压力,反过来,把炮口对向了起义军。当江面军舰打过来的炮弹,一发发落在义军迎江寺炮台阵地时,熊成基彻底感到了失望。“我虽决死战,亦不能得秋操之军队。秋操之军队既不能得,我仅千余人,能期成事耶?”就是带着这样的悲愤心情,熊成基眼含热泪,与他的起义新军,恋恋不舍退向30里外的集贤关。
安庆城北,拦截过多少英雄梦想的集贤关,同样拦截住了熊成基“推倒野蛮专制之政府,重行组织新政府”的雄心大志。
方复明走在熊成基身边,他看到了英雄眼中的泪花浮动。
方复明追随熊成基,以悲壮之情向北出逃时,泉儿按他交待,正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这一天,学堂没有开课,甘爷去电灯厂探望父亲,家里面,只有她和小妈守在一起。也就是这一天,小妈发现了泉儿脖子上的红线,拉出来,看到了那块镌有生肖鼠纹饰的玉佩,再三追问,泉儿吞吞吐吐地说出了方复明的名字。
小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理了理她头上的乱发,然后淡淡一笑,道:“我们家的泉儿,长大了。”
通辑令
通缉令
接下来的安庆城,天灰蒙蒙,地灰蒙蒙,头顶上始终为厚厚云层笼罩,偶有太阳浮出,也一片暗淡的惨红。都说那几天的风,淡淡的带有血腥之味。到夜深,行走在老街深处,甚至能隐隐听到青年革命党冤屈的喊声。
十月二十七日下午,工程队正目范传甲接到调令,将他从工程队抽调至三十一协卫队。虽然只是一纸调令,但很明显,他的上司,协统余大鸿,已经对他产生高度怀疑。范传甲肚知心明,自己的日子已经不长了。三十一协卫队驻饮马塘,与大关帝庙相隔只百余米,穿过两条小巷就到。从工程队出来,在大拐角头,正好遇见协统余大鸿骑着高马,前往集贤门巡视城防。范传甲怒从心出,也没做什么考虑,立刻从腰间拔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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