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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晕不醒的时候,实话就全被对方套出来了。——这样她更没有活命的指望了。
沈缘一向是最怕死的人,即使逃生无望,也是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类型。但在穆竹楼漫无休止的折磨中,却无数次想要中途自杀。
偏偏穆竹楼早就预料到这种状况,将她的手腕脚腕分筋错骨,还将她的嘴堵上了。重伤的沈缘唯一能实行的自杀方式是饿死,但三天又绝对饿不死人的。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沈缘用血肉之躯完完全全体会了这八个字的意思。真是字字血泪。
穆竹楼开心地折磨了沈缘三天。他其实挺佩服沈缘的,别的女人别说三天,一天就能疯了,沈缘却一直很有精神。她在明白逃不出去求死不得的处境之后,就开始恶毒地骂他。骂的内容五花八门精彩绝伦,十个中年泼妇加起来也拍马不及。骂地嗓子嘶哑了,就恶狠狠地瞪他。
穆竹楼不以为意。其实,在对方的怒骂和瞪视中,他更有成就感。对方要是不痛彻心扉,折磨起来就没意思了。
直到三天后。穆竹楼玩够了,准备杀死沈缘。
据点里的下属却战战兢兢捧书信来报。穆竹楼打开一看,消息地动天惊。
萧某人不知怎么得知了穆家兄弟在汉阳里的据点,夜里独身闯关,大哥独力不支,被打成重伤抓走了!
穆竹楼一把攥住信纸,心乱如麻!
他一向胆大妄为,风紧关头还敢出城寻仇,未免没有招引出萧翊与之对决的意思。虽然明知很可能不是萧翊的对手,他却毫不在意。自打干了杀手这一行,他穆竹楼就从来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命了,也从来不把自己的命当做一回事。一向是只求痛快不惧生死。
只是孪生哥哥穆玉楼却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心里唯一有着深厚真切感情的亲人。他宁可自己被萧翊抓住千刀万剐,也不愿意哥哥受一点儿损伤。
穆竹楼焦灼不定负手踱步半天,思虑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快步走进狭小昏暗的刑屋。沈缘双眼微睁,眸光无神,像只可怜的死狗一样一动不动趴在矮床上。听见他急促的脚步声,眼皮微微一撩。
穆竹楼快步走到矮床前,一撩袍角半蹲地上,眼睛紧盯沈缘。
“你活命的机会来了。告诉我,怎么做,我才能安心地用你?”
沈缘慢慢眨了一下无神的眼睛。
嘴唇翕动,嗓音嘶哑。声音小的要贴在耳边才能听见。
“……给我下毒,定期吃解药才能缓解毒性的那种。或者把我关在重兵把守的屋子里。我武功粗浅,决计逃不出。”
“……”
穆竹楼无言,定定看了沈缘半晌。眼神深邃,内含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我不信你。是老天逼我信你。”
“……”
“沈大夫,只要你这次无异心,我对天发誓,日后绝不再加一指于你身上,甚至会敬你护你,保你一世富贵平安。但倘若这次你又横生枝节,我保证,你一定会承受比今天还多十倍百倍的痛苦!我以兄长的性命发誓,如违此誓,便如此木!”
一掌劈下,矮床边的一块硬木碎裂成块!
沈缘心神一震。眼皮微微一跳。
“……我晓得了。你放心,我是大夫,救死扶伤惯了,比谁都更爱惜自己的性命。”
变成同盟
天意莫测。短短一夜,一个人可以从地狱飞升到天堂,然后再次坠入地狱中。
只是昨日恨不得掐死的死敌,却立即又变成了互相保命的同伴。
人生际遇之奇,莫过于此。
月淡云疏,荒野苍凉。汉阳城外的山上,一个外表不起眼,内里却宽阔的地洞里面,躺着一个脸色苍白身形娇小的少女。在她的旁边燃着一堆小小的篝火,一个身形颀长矫健的青年正在添柴,俊秀的脸庞在火光的映衬下,忽明忽暗。
沈缘的手脚筋骨被正了回来,浑身的伤口也涂了上好的伤药。虽然身上还是很痛,但是已经吃饱喝足,正惬意的躺着。性命虽然还是朝不保夕,却总比之前的绝境强多了。
地洞里非常静寂。穆竹楼心情不好,思虑忧重,一点儿也不想说话的样子。
沈缘疑惑了一个晚上了,现在又有空闲,便忍不住问。
“唉,首先得问您一句,我该怎么称呼您啊?您折磨了我三天,我还连您的姓名不知哩!”
穆竹楼闷闷地说:“随便。”
沈缘一顿。“好吧,‘隋’公子,‘隋’爷,我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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