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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艳抹的女子。这些人靶场内一泡就是一天,上万元的消费就像钟济民抽了支香烟一样简单。
他们有的是钱,而且他们的钱并不是自己挣来的——这是钟济民看到这些年轻人而得出的推论。
不过这些享乐阶级的射击技术实在是难以恭维,十次中能有一次击中靶盘已属难得。当这种小概率事件发生的时候,公子哥身旁的女子们便会发出一片夸张的喝彩声。钟济民就在这彩声中皱起眉头,厌恶他们破坏了射击场的肃穆气氛。
射击是一项严肃的事情,因为每一颗子弹的背后都有可能代表着生或死这两种极端的选择。这是二十年前钟济民在特警队上第一堂射击课时,教官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这句话便伴随了他的半生。后来他转业成了一名射击教练,也总以此话作为他和学员之间的开场白。即使是在这样一个充满了娱乐气氛的会所里,他也难以改变内心深处对于枪弹的敬畏情绪。
所以他讨厌那些人对于射击的游戏态度,他认为那是对枪弹的一种亵渎。可是他又无力改变什么,因为自己只不过是射击场内的一个教练而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令他厌恶的家伙正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自己的薪水就包涵在那一枚枚胡乱射出的子弹中。
在射击场呆的时间长了,钟济民以经培养出一种特殊的能力:他每一个客人走进场内的时候,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射术水平。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内在气质,但他确实能看出来。说得尽量简单一点:一个优秀的射手本身就能给人一种枪的感觉——在肃穆的同时又充满了力量感。
钟济民对此已很少走眼。所以那个人的身影一出现在靶场中便立刻引起了他的关注。
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他穿着射击服,风帽扣在头上,眼部则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虽然看不清年龄相貌,但他笔直的身板和行走时的力度却更能显示出此人一些本质性的特征。
他就是一支枪,一支钟济民一直期待看到的,会行动的枪!
那支枪向着靶场内走来,似乎存在着某种心灵感应一般,他也很快看到了钟济民。两个人的视线在瞬间对撞了一次,擦起了些许无形的火花。
钟济民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了,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他无法想象那男子的眼神到底有多锐利,虽隔着墨镜也能射出如此摄人的力量。
男子此刻停下了脚步,他转头冲着不远处的一个服务生招了招手。服务生立刻殷勤地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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