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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她可以理解夜风的仇恨,可她仍不能放任夜风因私怨而让陵轩失去一位英明睿智的君主。她虽为一介女子,但也知道什么是“大义”,倘若夜风执迷不悟,或许她会像那天说的玩笑一样,用那枚翡翠玉令将夜风引出,协同玄英将他擒拿入狱。
“夜楼主可否听我一言。”寒雪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江湖有云,冤有头债有主。我不知道夜楼主跟天家有什么样的血海深仇,可是,夜楼主执意弑杀当今天子,实在令人不能苟同。还请夜楼主可以三思而后行,若能放下仇恨,自然最好。”
“哼!怎么,心疼你的男人了?”夜风的脸色又变得阴狠起来。没有经历过的人,自然不能太会那种家破人亡的辛酸。幼时的孤苦无依,十多年都活在失去亲人的仇恨里,让他忘记,如何能忘记,他又怎能忘记!
最开始的日子,每天一闭上眼,就看见亲人的鲜血从身体里喷涌而出的惨状,痛苦得仿佛他也死去了。那些日子,真正如炼狱一般刻在了他的心里,抹也抹不去。仇恨,已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用东方家的血来祭奠亲人的亡灵,这是东方家欠他的。
夜风咬牙握紧双拳,忍耐着心里极大的痛苦和愤怒,“你是东方玄启的妃嫔,心自然是向着他的。江湖还有一句俗话,叫‘父债子偿’!灭族之仇,杀亲之恨,忘不了,也不能忘。否则,我将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亲人!姑娘,虽然在下欠姑娘一个人情,但在下的私事,姑娘还是不要过问的好。夜风本就是个满手血腥的杀手,不在乎手里再多姑娘一条性命。”
“私事?你要弑杀当今天子,怎能说这是你的私事?”寒雪毫不理会夜风的威胁,起身来到夜风面前正气凛然地说道:“夜楼主,且不说陛下是个明君整日殚精竭虑地治理国家,你有没有想过,倘若陛下有个三长两短,朝野因此动荡,外敌趁机进犯,受苦的可是无辜老百姓,这些你都想过吗?届时,又要有多少无辜的人要承受家破人亡的苦难。”
夜风不耐烦地背过身,寒雪则是又转到他眼前,继续道:“你要做千古罪人我管不着,可你要做的事会动摇国之根基威胁社稷,纵然我只是个小女子,也决不会看着你坐下此等祸国殃民的恶事!”
第六十一章 一年为期
寒雪一甩衣袖,越过夜风便要出去叫人,还没走到门口,便被夜风捂住嘴巴抵在墙边,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嘘!别出声。”
殿内静悄悄的,外面有脚步声经过的动静,祈英殿地处偏僻的角落,很少有人经过。寒雪瞪大眼睛想要挣扎,突然浑身一僵,被夜风点了穴道,只得眼睁睁地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良久,夜风这才放开她。
寒雪只得叹口气放弃挣扎。罢了,事已至此,她若硬来,难保不会惹怒了这个魔头,平白赔上自己的性命。可气玄启放在外面的两个暗卫,关键的时候什么作用都起不了。
寒雪从腰间的香囊里摸出那块翡翠玉令来,“夜楼主,你说我可以凭这块阎罗令求你应我一个请求,可还算数?”
夜风冷冷地瞟过寒雪手中的玉令,声音阴沉得可怕,“姑娘若要用着玉令要求在下放弃复仇,断无可能。在下私怨,与魅影楼无关。”
“我自然知道不能劝你放弃复仇。”寒雪将玉令放在夜风手中,“三年,就三年。我只求夜楼主三年之内不要复仇,这三年的时间,足够夜楼主在动手之前好好地观察陛下的为人,冷静地考虑我刚才的话,别让自己空背了骂名。”
“夜楼主赠我阎罗令之事,我会寻机会亲自跟陛下说清楚。倘若三年后楼主仍旧要找陛下寻仇,我就是有心阻拦也无能为力,届时陛下会有防备,成与不成,只能看夜楼主的本事了。”
夜风握住寒雪放到手心里的玉令,居然没想到她用江湖上掷千金而不得的阎罗令为东方玄启换取他三年不寻仇的时间。
他背过手,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玉令上的花纹,深锁眉心似是正在思考寒雪的话。
良久,就在寒雪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夜风猛地转身面向寒雪,“好。在下许了姑娘一个愿望,只要在下可以做到,就一定会答应。但是,期限只有一年,用一年的时间来了解一个人,足够了。这枚阎罗令姑娘既然已经许愿,在下便收回了。从此,魅影楼与姑娘之间互不相欠。”
寒雪虽然对夜风的爽快有些惊讶,但悬着的心总算暂时安下来。她早知道夜风不会等三年,方才随口说三年,不过是想尽量争取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此一来,玄英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去查夜风的来历了。不过,她该尽快将此事告知玄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