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页)
安平站起身挽住黛玉:“母妃,王嫂宫中有人照应,那元妃娘娘贵为凤藻宫尚书,连皇后娘娘都得给三分面子,不会有人难为王嫂的。”
莫阳郡主却只站起身,却连脚步也未移一下,话也不说一句,只是那么静默的站着——。
现时的她,倒像惜春妹妹那般乖张,竟和半个时辰前判若两人。黛玉心中暗暗称奇,万没想到水溶的一句话给这位莫阳郡主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力。
坐轿到了王府的二门,早见许多禁卫和长史排成两排悄无声息的站立两侧。而一辆镶金嵌玉、绣有双龙戏珠图案的华盖油车旁,水溶头戴碧色王冠,两根同色绸带结在下颌,如墨染的侧发仿似有光泽,双目低低垂着,阳光下尚能看到睫毛的微微抖动。再加上一身江牙海水五爪龙紫红蟒袍,更映得斯人如美玉般耀眼,竟有说不出的和谐。
——,可他一抬目,那和谐便如风般被吹拂个一干二净,点漆般双眸冷如春冰:“来的太慢了,当王府是荣国府么,万事没有个规矩?”
一句话出言黛玉在轿中气愣:自己虽知这北静王不好相处,但三年前的扬州之行他人前人后总算一致,做事也算光明磊落,可如今竟如此偏执——,须知今晨他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做戏也要做的天衣无缝,要替双方颜面着想;可现时当着这么多的下人,说了如此使人下不了台面的话,自己又是刚进门的新王妃,王府诸人不知该如何看了。
猛想起二表姐迎春在孙家遭到的非人待遇,可不就是因孙绍祖对她的非打即骂而让人也跟着小看了,便将俏脸一沉,连轿也不下:“王爷说谁呢?”
水溶一愣,立即明白自己是迁怒了——,半个时辰前钟英对自己亲事的干涉,以及方才赶来的小太监一五一十的将太妃和新王妃对吴家二人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自己:他万没想到这看着如仙子般清灵的女子竟也如此世侩会做人,心中便先有了成见,但也打算忍着不说,不想还是没忍住。
如今听黛玉话中的恼意,便不由一滞:“王妃敢是误会了,自是说这些抬轿子的,本知进宫是有时辰的,还这样慢腾腾的。”
“那也是王爷的内务太糟了些,这有荣府什么事?”黛玉冷声道:“我在外祖家这么些年,从没见下人们敢放肆——,主子宽宏是有的,但若谁敢不敬,早撵了!”
黛玉情知自己这些话的后果,但不得不为自己树威:在外祖家寄人篱下数年,也冷眼旁观了数年,为人懦弱最后苦的只是自己——,就如如今活受罪的迎春般。
水溶明知黛玉是说给自己听,却只能忍气,冷声对着侯在一旁的长史道:“你们可听到王妃的话了,立即将这抬轿子的四人撵出王府,连这半年银粮也扣掉!”
黛玉只为挽回自己颜面,并不想真正如何,眼见四个年轻小太监哀哀跪倒在青石甬路上求告,心中顿悔自己不该攀扯,又思这些做太监的难处——,只怕出了王府的门,还不如死了的好,毕竟他们自身不是健全人,世间也难容他们。
想至此便扶着紫鹃的手出了轿子,她的美丽,吸引了被水溶吓的战战兢兢的一众人等,大家虽不敢明目张胆的看,都悄悄的溜目过去,看了后又都下意识屏住呼吸:只觉眼前女子如弱柳一般无依,只怕一阵风来就能刮个没了影;或如九天仙子般化身而去,上演那白日飞仙的情景。
黛玉看了看水溶,对方正眯目冷冷看着自己。
于是黛玉轻轻笑了笑:“可是王爷,新婚未满三朝,何必一定要让喜事蒙尘?”
“依王妃之见呢?”水溶沉声道。
男儿心事也难猜
此时已至晚秋,王府甬路旁遍植枫树,正是霜叶尽染、晓枫欲醉的时刻。对着这满目的秋色,黛玉心中忽有别样情绪飘过,耳内又听水溶问的清冷,心中一沉的同时忽然有念头将自己萦绕——晨时他话已说透,言明日后除了必要的接触,二人纵在一个屋檐下也会形同陌路。只是若如此,我们当事人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新婚期间,他无故冷落于我,旁人又会作何感想?
思到定会引起的种种臆测,黛玉蓦然不寒而立,沉吟片刻决定做些什么做为日后种种难堪的掩饰,话未出口却从水溶的瞳孔里瞧出了一丝妥协,虽然微弱的不易察觉,但还是奇异般让她的心一软——
一时间黛玉暗叹,自己劝慰自己道:还是算了吧,在人前作河东狮吼状,只怕自己尚没有这个修为呢!
彼时黛玉已下定决心在人前和水溶反目,以做为来日水溶冷待自己的缘由。可她到底没有在人前发威的信心,于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